王學新等人就在雷區後不慌不忙的舉槍朝鬼子招呼。
蘇欣從受傷的戰士手裡接過槍也加入了戰鬥……她雖說沒有戰鬥經驗甚至沒有射擊經驗,但天天跟槍打交道對槍的操作當然不陌生,裝好子彈試著舉槍瞄準朝敵人射擊。
但蘇欣的腦袋想的卻不是第一回打槍的新鮮,也不是子彈打中敵人的興奮,更不是肩膀上步槍後座力撞擊帶來的疼痛。
她想的是小東北的機智。
如果小東北一開始就想到會有現在這個局麵,也就是打鬼子側翼接著把鬼子引進雷區,那,那……那簡直無法想象,他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到這麼好的辦法?
蘇欣好奇的望向小東北,就見他熟練的做著一個個戰術動作,時而翻滾著臥倒時而小跑一段尋找掩護,每開一槍對麵就有一名鬼子倒下。
這時蘇欣才算真正明白自己與小東北的差距。
難怪他會想到這辦法,人家是一天到晚都戰場上跟鬼子拚命的,能跟自己這個呆兵工廠的人一樣嗎?
想著想著,蘇欣突然發現小東北那打起仗來的專注,還有那動作那身姿,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以至於在戰鬥間隙,蘇欣總是情不自禁的將目光瞄向小東北方向,總是忍不住在漆黑的夜幕中尋找他的身影。
山本一木馬上就意識到這次任務又要失敗了。
原因很簡單,他所領的這支分隊傷亡如此慘重就意味著他們不可能擋住敵人的兩麵夾擊。
另外,敵人布設在村口高地上的主力也已經回援,繼續打下去不僅無法達成戰略目標還可能全軍覆沒。
於是山本一木隻能無奈的下令:“發信號,撤退!”
“是!”部下掏出信號槍,朝空中打了兩發信號彈。
特工隊來的快撤得也快,轉眼間所有人就撤出了戰場。
王學新隻感到壓力一輕,敵人已消失不見了,隻留下幾具屍體以及一些無法行動的傷員。
但要捉活的卻幾乎不可能,因為傷員馬上就充當起掩護主力撤退的角色在原地舉著衝鋒槍對著八路軍一陣亂打。
衝鋒槍子彈打完了就拔出手槍繼續。
手槍子彈也打完了,就拉燃手榴彈緊緊握在手裡……然後“轟”的一聲,就被炸得麵目全非。
不久戰場就安靜了下來。
整場戰鬥不過持續了十幾分鐘,卻不亞於打了一場大仗。
驚魂未定的陳福軍鬆了一口氣,顧不上打掃戰場,就跑到村邊躲在屋後探出頭衝左側空地的黑暗中喊:“誰在那打槍?你們是哪個部份的?”
“連長,是,是……是我們哪!”強子激動的回答道:“強子,二排三班的強子!”
“原來是強子!”陳福軍這才鬆了口氣,樂嗬嗬的收起槍迎了上來,走近後一把就抱住了強子,激動的說道:“好兄弟!這回全靠你們了,否則老哥我就算掉十個腦袋也負不起這責任哪!老哥欠你的,這輩子都欠你的!”
“哎……連長,連長!”強子趕忙解釋道:“您先彆急,這事不算我的功勞,這都是……小東北同誌指揮得好,否則咱們早被鬼子炸屋裡頭了!”
“小東北?”陳福軍說:“俘虜十一個鬼子的小東北?”
“可不就是他嗎?”強子朝剛起身正拍著身上灰塵的王學新揚了揚頭:“鬼子是他發現的,也是他指揮我們打鬼子的!這仗打的,真他媽的痛快!”
然後強子又湊近了些,朝王學新方向比劃下拇指小聲說道:“連長,可彆說我沒提醒您,剛才那一仗人家少說也乾掉了七、八個,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兵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