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和那邊是早就做好準備的。
他一接到電話聽到李雲龍的聲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誒,老李啊!這一口唾沫一個釘,你說話得算話哪!當初咱們定下規矩的時候,可沒跟我說要的是哪種手榴彈!”
“何況那韌化手榴彈咱還沒動手造呢,你想要也沒有啊!”
“要換?沒問題,但我有個條件。咱們是用小東北定下的租,你要是想換,就得小東北來拿。”
“我這醜話可說在前頭,彆人來了我可不認!”
“你來了更不行!”
張萬和放下電話時心裡那個得意,反正小東北已經不在兵工廠了,你李雲龍還想拿我怎麼著?
這真要讓小東北來領了,那就給了唄!
小東北那隨便漏出幾句話,還不得都把這幾箱手榴彈給值回來呀?
李雲龍那邊就不痛快了,他當然明白張萬和打的是什麼主意,但這情況就算是他也沒轍,隻能坐在炕頭生悶氣,連酒也喝不下。
趙剛自顧自的與王學新對著碗,同時給王學新使了個眼色。
趙剛了解李雲龍,他知道李雲龍是那種隻許贏不許輸的脾氣。
他贏了就能把牛皮吹上天,輸了就逮誰罵誰,要不就找個借口找人吵上一架。
這時候啊,王學新要是知趣就該有多遠躲多遠,否則這裡就仨人,不罵他還能罵誰啊?
誰想王學新卻不開竅,依舊傻呼呼的端著碗一口接著一口的喝。
王學新其實不是不知道李雲龍那臭脾氣,可是這去了兵工廠這麼多天都沒沾酒,早晨被挑起了酒興還沒過癮,他舍不得就這麼放下了。
果然,不久李雲龍就挺直了腰杆開罵了:
“喝什麼喝,就知道喝!”
“我說你個小兔嵬子……那什麼韌化技術都是你折騰的,你咋就不知道用它換點東西呢?多好的機會哪!”
“還有那什麼子彈雷,他娘的就這麼白給啦?怎麼著也得給點辛苦費吧!”
“老子就要幾個手榴彈都得求爺爺告奶奶的!”
“你小子就在那白送,這不是敗家麼?”
……
“李雲龍!”趙剛阻止道:“越說越不像話了,乾革命工作還要講價錢嗎?那小東北在獨立團立功是不是也要講講價錢哪?”
“這能一樣嗎?”李雲龍又將炮口對準了趙剛:“他小東北是咱獨立團的人,獨立團的人在兵工廠立功憑啥不能講價錢?有本事他兵工廠也派人到咱獨立團來立功,我也一樣給他講價錢!”
“你……”趙剛氣得手指在炕桌上敲得“哢哢”響:“你這山大王思想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是違反紀律的!”
“改不了!”李雲龍頭也不回的回答:“我沒那種思想覺悟,乾革命是乾革命,講功勞是講功勞,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咱憑什麼不能講價錢?”
還彆說,這李雲龍講的那一套還挺有道理的,至少他是說出大多農民出身的戰士的心聲。
眼看李雲龍和趙剛又要暴發一場大仗,王學新輕描淡寫的說道:“多大的事哪,不就是換幾箱手榴彈嗎?到時我跑一趟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