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像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的朝七連陣地衝擊。
他們的攻擊目標很明顯,就是七連駐守的山丘。
戰術簡單直接,其它方向用小部隊實施騷擾,主力則猛攻東麵。坦克和裝甲車不再直接進攻,而是在外圍作為火力掩護單位。
這種打法很有效,原因是山丘高度不高,鬼子坦克和裝甲車可以在兩百米外環繞著山丘尋找有利位置和角度為鬼子步兵提供火力掩護……這麼一來山丘就不存在反斜麵和射擊死角,前、後以及側翼都有鬼子的坦克和裝甲車。
95式坦克37毫米主炮,97式坦克47毫米主炮,以及裝甲車和坦克上的機槍對著山丘一陣亂打亂轟,隻打得山丘上到處是煙霧和塵土,亂得像煮沸的一鍋粥似的。
而八路軍卻對這些始終保持著距離的坦克和裝甲車毫無辦法……它們在火箭筒射程之外,如果要摧毀它們隻能主動發起進攻,但這幾乎就是找死。
謝寶慶臉上又是灰塵又是鮮血的糊成一團,跑到跟前時王學新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連長!”謝寶慶著急的報告道:“三排傷亡很大,快要頂不住了!”
謝寶慶被王學新用於加強三排的指揮。
這不是因為王學新信不過張慶才,而是三排駐守的山丘是鬼子進攻的重點,需要連部加強協同。
王學新思考片刻就果斷的下了命令:“三排把敵人往後放一放,一排、二排往前推。三排看情況反攻,聽明白沒有?”
“明白!”謝寶慶應了聲,提著盒子炮一轉身又朝三排的陣地跑。
謝寶慶這一行黑雲寨的兵,其出色的表現遠超王學新和李雲龍的意料之外。
王學新總以為土匪應該欺軟怕硬……打不過鬼子,欺負百姓在行,所以當土匪。
又或者就是隻講利益……為了錢為了財,要不就為女人,所以當土匪。
因為這倆劣根性,即便是收編了也難免會有貪生怕死或是紀律作風上的問題。
但謝寶慶等一乾人在戰場上卻是生死用命不顧一切。
有一天王學新在酒桌上跟謝寶慶說起這事時,半醉半醒的謝寶慶就一邊打著酒嗝一邊揮著手回答:“誰……誰說不是呢?人不為……為己,天誅地滅,當過土匪的哪個沒私心?問題是……咱們有樣東西比‘天誅地滅’還重要,那就是一個‘義‘字。不是有句話叫義薄雲天麼?在義氣麵前,私心能算個球,咱啥壞事都乾過,要再不講義氣,就不算人啦!”
接著謝寶慶就邀著王學新的肩膀說道:“兄弟,咱們這幫人這麼乾可不是因為什麼‘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咱們這麼乾就因為你和團長把咱們當兄弟!獨立團也把咱們當兄弟!你們都把咱當兄弟了,咱可不能落了兄弟的臉啊!”
(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1929年提出的行動準則)
聽著這話王學新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總之,就是謝寶慶這些人身上的江湖味,跟獨立團是臭味相投。
戰鬥還在繼續。
謝寶慶帶著三排依令在山丘上讓一讓,鬼子馬上就往前推進在防線上形成了一個突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