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氛圍的熏陶下,再懦弱的部隊也會被同化進而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鄧險峰隨著部隊一起走,他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向導及聯絡人……有他在,鬼子和偽軍更容易相信這支隊伍是“自己人”。
“我們的任務是什麼?”鄧險峰發動汽車後問坐在身邊的指導員。
“機場!”指導員回答:“打下北相機場!”
鄧險峰當場就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扭頭問:“就你們,一個連?”
“是的!”指導員很肯定的回答:“就我們!”
鄧險峰難以置信:“這不可能,老吳。你知道那裡有多少鬼子和偽軍嗎?少說也有幾千人!”
“沒什麼不可能的!”指導員笑著回答:“所以小東北才值十萬大洋!”
鄧險峰張著嘴好半天也沒能合上。
他不是怕死,而是他認為這根本就是在自殺。
指導員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了,這麼相信那個小東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汽車打開車燈在黑暗中以三十公裡的時速在公路上前行。
路上每隔幾裡就設一道關卡,通常是幾名鬼子帶著一隊偽軍。
此時鬼子的兵力不足,他們要將主力用於進攻中條山,於是就用鬼子加偽軍的組合保護後勤。
鄧險峰又是遞煙又是套近乎的,一路有驚無險。
彆看鄧險峰隻是個班長,此人其實頗有些來頭。
他原是上海人,上海淪陷前他帶著一幫兄弟開設一家小賭場。
鬼子占領上海時殺光了他全家,唯獨隻有他一人逃了出來。
剩下的日子,他就一門心思的想著打鬼子。於是參加了八路軍並捐出所有錢財。
組織上考慮鄧險峰人脈甚廣擅長交際,於是派他打入偽軍搞情報。
若不是這次任務極為重要,上級還舍不得讓他暴露。
“前麵就是白草河!”鄧險峰朝前方的小河揚了揚頭,說:“這裡距偽軍防線大概兩裡,距鬼子防線八裡!”
指導員按了下喇叭,然後伸出信號旗往後搖了搖,後方幾輛車馬上從車隊分出往河邊開去。
“他們要做什麼?”鄧險峰問。
“在那架炮!”指導員回答。
“炮?”鄧險峰一臉疑惑:“就是你們背來的鐵管?”
“老鄧!”指導員回答:“咱部隊跟你離開時不一樣了,彆小看那些鐵管,那可是幾次打得鬼子損失慘重的火箭炮!”
鄧險峰將信將疑的“哦”了聲,他也從鬼子那聽到點風聲,但鬼子說的是“噴進彈”,鄧險峰不確定這說的是不是一個東西。
頓了下,鄧險峰又問:“就是那個小東北發明的?”
指導員感概的點了點頭:“不是他還有誰?你回去後真該好好看看,咱們那時,可是做夢都沒想過有這麼一天!要我說,這小東北懸賞十萬大洋算少了,一百萬大洋都不止!”
鄧險峰一時無語。
他與指導員是多年戰友,還從沒見他這樣誇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