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忍不住有點小欣喜地湊到宋度然耳邊:
“這是另外的價錢。
“……
院子裡。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門口,司機戴著白色手套,恭敬地打開客側車門,等待著男人下車。
另一側,身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起身,修長的腿踏在地上,手上小幅度地收攏了一下西裝外套,大踏步走到客側。
司機看著後座喝得爛醉的男人,又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裴尚。
裴尚不動聲色地給了他一個眼神,拍了拍車沿:
“表哥,到家了。
他雖然看似輕鬆地叫著表哥,語調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容辯駁的沉穩。
哪怕男人已經喝醉了,還是不自覺地晃了下身體,睜開醉眼:
“啊?到家了?到哪個家了表弟?
司機趁機伸手進去撈人,手上還格外注意不讓他腦袋蹭到座椅。
“還能是哪個家。裴尚抬頭往房子裡亮著燈的臥室方向看了一眼,語氣輕佻的笑了笑:
“當然是你和……嫂子的家。
裴尚對陸進以及陸進的這樁婚姻都並不感興趣。
陸進渣名在外,男友月拋,玩大了不負責去公司鬨跳樓的一隻手都數不過來,有幾次還得靠家裡幫著擦屁股。
這樣的男人都能倒追三個月順利閃婚,對方也是個人物。
裴尚沒見過這個宋家二兒子,隻聽說是個拜金作精,婚禮當天安排了一群人起哄,非鬨著陸進在眾人麵前給他穿鞋。
陸進當然不會同意,他就準確盯上了當時和陸進還有一腿的男秘書,硬生生讓對方給自己穿,還一邊善解人意地讓眾人彆為難他老攻。
裴尚收回思緒,大步上前按門鈴,宋度然在裡麵聽到動靜,伸手開門,一拉一回兩人險些撞上。
宋度然踉蹌了一下,一抬頭,正對上裴尚那雙深邃曜黑的眼睛。
對方比他高一個頭,寬肩窄腰,鼻梁高挺,一身看料子都知道價值不菲地西裝剪裁利落,整個人透著極強的精英霸總氣質。
宋度然怔住了。
陸進?
不可能……絕不可能。
果然,下一秒,那魂牽夢縈的葫蘆出現在西裝男身後:
“表弟,來來來,到家了,今兒特、特高興。進來再喝一杯。
他邊說邊把胳膊從司機身上轉移到西裝男肩頭,立馬壓出一抹皺。
司機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想阻止,裴尚給了他一個眼神,也沒甩走,不動聲色地架著陸進進屋。
“你怎麼在這兒?裴尚身上的葫蘆盯著宋度然,口齒不清地問。
宋度然:“我……
“嗬嗬,差點忘了,你已經成功進了我陸家的門了。
小樣,還學會搶答了。
“宋度然,你少這樣看著我,我,我特麼告訴你,我這輩子最恨你這樣的綠茶了!所有人都是被你這副麵孔迷惑的!你說是不是表弟?
裴尚這半天也沒閒著,在這對奇葩夫夫上演精彩好戲的時候,紆尊降貴地打量了一遍宋度然。
冷不防被陸進cue到,沒等裴尚有什麼表示,一直站著發愣地宋度然忽然像是有些委屈道:
“老攻,直到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個綠茶嗎?
他穿了一件有些設計感的寬鬆白色襯衫,單薄的身材在襯衫裡顯得格外瘦弱,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緊張,右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服。
“你這兩年一直都不回家,你知道,我一個人等得有多苦嗎?宋度然聲音更委屈了點。
“現在你終於回來了,卻還是當著小叔子和阿姨的麵這樣說……老攻我知道你恨我拆散了你的白月光,可是那都過去了……
宋度然幾欲委屈垂淚。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陸進頓時像被點著一樣:
“你還敢提小白?你、我……
他搖搖晃晃往前走了兩步,像是要動手似的,宋度然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老攻,你要實在恨我,乾脆當著小叔子的麵揍我一頓吧!
陸進:“你……
他好像要碎了。
裴尚不在乎陸進出醜。
但他今天的心情並不想看一出醜戲。
裴尚給了身後跟來的司機一個眼神,麵上還帶著一抹猜不透的商務假笑看著陸進,沉聲道:
“表哥,你喝醉了。先回去休息。
司機立馬有眼力勁兒地上前攙扶他,陸進邊掙紮邊嚎叫:
“我不回!小於,送我回小於那兒!
【小魚?小魚配老鱉,嗬嗬噠。】
眼見陸進要被強行送回臥室,宋度然神經放鬆下來,在心裡冷笑。
他沒注意到裴尚好像忽然身體抖了一下。
“姓宋的,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隻愛小於!
“是嗎?那你彆急老攻,我這就和小叔子把他接回來~宋度然甚至朝他揮了揮手。
【接回來看你這副醉鳥朝瘋批圖順便再給你這顆鳥頭上繡個十字繡。】
裴尚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能聽到一個非常清晰的聲音。這聲音帶著點空曠,音色卻極其正常,就仿佛,仿佛是從麵前這個作精心裡發出的。
難道他也喝多了?
甚至多到能自己幻聽出長難句的程度?
宋度然滿意地朝樓上揮完手,一低頭看到“表弟正在神情複雜,甚至有些怪異地看著自己,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