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哼著小曲兒,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山下走去,仿佛前方不是崎嶇的山路,而是鋪滿了金磚的康莊大道。
她才剛踏出山門一步,還沒來得及感受著自由的空氣,後頸的衣領就被人一把拎住,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
“哎哎哎!哪個不長眼的敢……”溫酒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剛想破口大罵,突然意識到,一直都這麼做的隻有大師兄,她都不用回頭。
“大師兄……”溫酒的聲音瞬間弱了下去,像泄了氣的皮球,可憐兮兮地縮了縮脖子。
白晏雎麵無表情地拎著她,仿佛拎著一隻不聽話的小雞仔,一言不發。
溫酒被拎著走,一路顛簸,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走正門了,這回好了,還沒來得及施展踏雲訣就被當場逮捕了。
就在溫酒思考著如何脫身的時候,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小師妹這是要去哪啊?怎麼走得如此匆忙,也不跟師兄們說一聲。”
溫酒抬頭一看,隻見時星河一襲白衣,手持折扇,笑眯眯地站在前方,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四師兄……”溫酒心虛地喊了一聲,心中暗道不好,怎麼把這個黑切黑忘了。
時星河走到溫酒麵前,笑眯眯地問道:“小師妹,你這是要去哪啊?怎麼也不跟師兄們說一聲?”
溫酒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沒啥事,就是下山轉轉,看看那些被魔族抓的女孩子都安全了沒有。”
時星河臉上的笑容不變,心中卻道:那些女孩的善後工作是他和大師兄一起做的,小師妹能不知道?
現在一看就在不過大腦的胡說八道,小師妹現在敷衍他們甚至都不過大腦了,越來越過分了。
自家師妹小小年紀就喜歡胡說八道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溫酒一看時星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看穿了,頓時有些心虛,但還是強撐著說道:“我就是去看看,不行嗎?”
時星河也不拆穿她,隻是笑眯眯地說道:“行,當然行,小師妹想去哪都行,隻是……”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目光落在溫酒身上,看得溫酒心裡直發毛。
“隻是什麼?”溫酒忍不住問道。
時
星河微微一笑,說道:“隻是師兄擔心小師妹的安全,不如這樣,師兄陪你一起去吧。
溫酒一聽這話,頓時頭皮發麻,這要是讓時星河跟著去,那她還怎麼去賭坊?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跟著!
溫酒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她猛然掙脫白晏雎,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待在山上!誰也不能讓我下山!溫酒一邊打滾一邊大聲嚷嚷道。
時星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溫酒,頓時有些頭疼。
白晏雎難過地閉起了眼睛。
笑死,一個強迫症,一個封建禮教,看我不難受死你們!
溫酒故意左滾一圈,右滾兩圈,果然白晏雎深呼吸一口氣,看起來有一種想揍她的感覺了。
時星河看著溫酒在地上滾來滾去,一身白衣上沾滿了灰塵,甚至還有幾根不知名的草屑,他嫌棄的皺了皺眉,想拉她起來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時星河若無其事的將折扇換到左手,安慰自己:他隻是想換個手拿扇子,絕對不是嫌棄小師妹。
白晏雎看著溫酒毫無規律的撒潑打滾,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夠了!白晏雎忍無可忍的吼道,他真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出手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溫酒。
溫酒聽到大師兄發火,這才心滿意足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嘻嘻地說道:“大師兄,我不下山了,我回去修煉。
白晏雎看著溫酒這副得逞的小模樣,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想要揍人的衝動,咬牙切齒地說道:“快走快走!彆在我眼前礙眼!
溫酒見好就收,一溜煙地跑了。
“罷了,由她去吧。時星河歎了口氣,他也管不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師妹了,這恐怕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吧。
溫酒哼著小曲,稍微喬裝改扮之後,心情愉悅地來到了清風鎮,她熟門熟路地走進了一家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