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天正襟危坐,他活了大半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區區幾個小輩,還真不至於讓他亂了陣腳。
他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幾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心中暗自思忖:這玄天宗,看來比他想象的還要不簡單啊。
尤其是那個溫酒,年紀輕輕,卻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竟然讓他這個家主都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溫姑娘,我白家雖然比不上玄天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但也絕非任人欺淩之輩。”白擎天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白家子弟,更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意打罵的!”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動,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大廳中顯得格外刺耳。
溫酒聞言,右手按著桌上的練秋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家主此言差矣,是貴公子先出言不遜,我大師兄,先是玄天宗弟子,其次才考慮要不要是你們白家的,貴公子如此不服管教,將來出了白家自會有人替你管教,我大師兄隻是提前讓他感受社會險惡罷了,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大師兄。”溫酒語氣淡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
“你……”白擎天被溫酒的話噎住,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大廳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仿佛有一根無形的弦,被繃緊到了極致,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白玉軒捂著臉,安靜的躺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誰也沒告訴他這個看起來漂漂亮亮的溫酒竟然有媲美白擎天的氣勢。
金興騰站在溫酒身邊,一言不發,但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卻表明了他此刻的態度。
路雨霏和劉思瑩也是,怒目而視,頗有一副要戰便戰的架勢。
“放肆!”白擎天越想越氣,他何時被這樣威脅過,這溫酒簡直不識抬舉!眼下也顧不得是否要拉攏她了,今天非得給她點顏色看看!
白擎天怒喝一聲,猛地一拍桌子,就要起身掀桌來立威,這飯,他讓他們吃他們才能吃!
卻沒想到,桌子沒掀起來。
他低頭一看,隻見一隻纖纖玉手,正穩穩地按在桌子上,那隻手的主人,正是溫酒。
溫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白家主這是要以武力壓人嗎?”
誰也不能在我麵前掀桌,不可
能!
我直接打斷施法!
白擎天心中大驚,他知道溫酒是分神期的天才,卻沒想到實力如此強勁,這靈力居然如此渾厚!
他暗中調動靈力,想要震開溫酒的手,然而,無論他如何催動靈力,溫酒的手都像一座大山一樣,紋絲不動。
“老人家彆這麼大火氣,傷身。”溫酒輕輕一笑,手上用力。
“哢嚓!”
桌子徹底碎裂,化作一堆木屑,白擎天也被迫坐回了椅子上。
白擎天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個小輩麵前吃了癟,這讓他顏麵儘失。
而這一切,都被司徒穹看在眼裡。
他依舊平靜地坐在原位,手中端著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你們把桌子打碎了,我的杯子往哪放啊?”司徒穹端著茶杯,語氣聽起來很不滿。
整個大廳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一邊是劍拔弩張,隨時可能大打出手的眾人,另一邊則是像個鹹魚的司徒穹。
白擎天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將溫酒拿下。
但他還是顧忌這一邊的司徒穹。
天機閣,他惹不起。
“司徒閣主,你看這……”白擎天壓下怒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向司徒穹,“要不,您移步後廳?”
司徒穹卻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必了,你們要打便打吧。”
白擎天心中叫苦,這司徒穹擺明了是要看他的笑話。
他心思急轉,忽然靈光一閃。
天機閣雖然勢頭很猛,但說到底,還是要吃飯的。
而天機閣最大的收入來源,就是四大世家和那些宗門。
而那些宗門之所以有錢,還不是因為有世家子弟加入?
說到底,天機閣還是要看四大世家的臉色行事。
想到這裡,白擎天心中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