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小倩心知太子殿下算得上宅心仁厚，是位稟性純正的君子。她不由歎了一口氣，“殿下，您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最好是互不相乾。”
這麼一次次和太子殿下私下接觸，對彼此來說都不是好事。
牧昭身子一僵，他又何嘗不清楚？
明明他向來冷靜理智，無論身處多麼危急的情況，都能迅速找出對自己最有利的解決方法，也正因如此，牧昭才會穩坐太子之位這麼多年。
然而在牧昭清明乾淨的人生之中，出了惠妃這個意外，也有了唯一的汙點。
隻要碰上她的事，仿佛一切都失控了，牧昭也沒有辦法約束自己。
他同樣歎了一口氣，“娘娘，孤並未想那麼多，隻希望你和孩子安好。”
牧昭的這話令人動容，玄小倩的神色也緩和下來。
不過不作就不是她了，她對太子頤指氣使道：“那殿下喂我吧。”
說著，玄小倩就將青梅又遞回牧昭手裡，還誇張地張大自己的小嘴。
見她這副模樣，牧昭不由輕笑，同時也能體會到幾分自己父皇麵對她時的縱容心態。
這天底下可以命令太子殿下的，除了皇帝，恐怕也就隻有這位惠妃娘娘了。
牧昭的手長得漂亮，捏起一顆青梅遞到她嘴邊，賞心悅目。
玄小倩將青梅含住，不小心觸到太子如玉的指尖。
她神色坦然，牧昭就不行了，仿佛一下就回到了令他想忘卻無法忘懷的那日，俊臉一下紅透了。
他呆呆看著惠妃回不過神來，還愣著保持伸手的姿勢。
“你！你……”牧昭趕忙將手藏到身後，還不著痕跡地擦了擦。他惱怒地瞪著惠妃，卻連一句話都說不順當。
太子殿下羞憤得仿佛被調戲了一般，眼神充滿指責，玄小倩則無辜地眨了眨眼。
“殿下，你想說什麼？我怎麼了？”
太子殿下見她似乎沒有發覺剛剛的不對，是他太過大驚小怪了，他一時語塞。
“沒什麼，你感覺好些了嗎？若是有用的話，孤以後再捎給你。”牧昭垂下眼眸，輕聲道。
玄小倩被轉移了注意力，還真覺得青梅將胃裡翻騰的作嘔感壓下不少。
她點了點頭，對太子讚道：“好多了，多虧了殿下，殿下費心了。”
惠妃娘娘對他如此和顏悅色，反倒讓一直遭受她冷臉的太子殿下有些不適。
他輕咳一下，緩解心頭的不自在，“有用就好，你吃完了可以讓人給孤捎口信。”
玄小倩微微眯起眼睛，他這不是明擺著要將暗樁告訴她嗎？
太子卻並未發覺有何不對，那些人放在惠妃身邊，本來也是為了保護照應她的。
牧昭從鐘粹宮匆匆離開，他有種預感，待久了可能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其實在和惠妃說話時，牧昭背在身後的手一直下意識地摩挲，留在指腹上的濕熱觸感好像依舊在，讓他留戀回味。
他不該如此，可是皇帝寵妃的肚子裡都懷了自己的孩子，還有什麼是不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