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太師為人固執,快五十的年紀在這個世界稱得上老頭子了,可是他的麵容依舊年輕,雙眸炯炯有神,俊逸且堅毅,眉目之間帶著一抹英氣,舉手投足之間文雅貴氣。
玄小倩將鬱太師打量一番之後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儒將。
國君突然將桌上的酒杯砸向為他倒酒的小宮女,憤怒地指著她喝道:“你這賤婢,竟敢將朕的話當成是耳旁風?敢抗旨不尊真是膽大包天!”
國君分明是在指桑罵槐,鬱太師卻恍若未知。
小宮女捂著帶血的額頭跪下求饒:“陛下恕罪,奴婢不敢,求陛下開恩。”
玄小倩眼神不錯,看到了聞人爵緊握的拳頭,她眉梢一挑,看來這位小宮女就是他的青梅鄭雁了。
因為上次聞人爵的進言,國君突發奇想,令聞人爵隨時跟在王後身邊,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畫下來,他要好好欣賞。
玄小倩聽到這條命令,暗暗偷笑,反正為難的人又不會自己。
而聞人爵聽見國君如此吩咐,腦子一懵,有些後悔當時自己多嘴了。
聞人爵還要和鄭雁尋找趙源被關押的地方,將他救出來,哪能時時刻刻跟隨在王後身邊呢?
聞人爵的確畫技不錯,然而他畢竟不是專業畫師。就算專業畫師,恐怕也沒有接到過這樣奇怪的命令。
要將一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畫下來,在此之前他必須對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都仔仔觀察,並且清晰刻印在腦海裡。
聞人爵感覺不妙,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不可能違背國君的命令,隻能夠老老實實跟在王後身邊,刻畫著屬於她的每一個細節。
聞人爵覺得國君本人恐怕都沒有如自己這般用心觀察過王後,這種認知讓他覺得不自在。
他沒想到鄭雁會不幸地成為了國君的出氣筒,看樣子國君事想殺雞儆猴,不給鄭雁活路。
“嗬嗬,饒命?這樣膽大妄為,若是饒你一命,朕的天威何在?”說著國君抽出一旁的佩劍,想將鄭雁給就地斬殺。
鄭雁額頭冒出冷汗,她沒想到自己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她才剛剛進入夷國皇宮,連趙源關押的地方邊都沒有摸到,難道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正當國君的劍刺向鄭雁之時,聞人爵猛地衝出來擋在鄭雁身前。
“陛下,此處若是濺上鮮血,作畫就不好看了。”聞人爵儼然一副畫癡的模樣。
國君的劍轉而指向聞人爵,然而聞人爵麵不改色,依舊堅定地擋在鄭雁身前。
“嗬嗬是嗎?那朕就連你一起殺了,你也就不用作畫了!”他冷笑一聲,對聞人爵揮劍而去。
聞人爵蓄勢待發,如今到了這種緊急情況,他們隻能迫不得已暴露身份了。
玄小倩卻一把拉住國君,笑得嬌媚,“陛下,管他們做甚?臣妾想您了,不如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玄小倩曖昧的暗示,果然將國君的興致轉移到了其他方麵。
“哈哈哈,好好好,愛後說的是。”國君興奮地將她打橫抱起,往外麵走,其他什麼都不顧了。
鄭雁慶幸自己逃過一劫,聞人爵卻身子跪得筆直,眸光幽暗晦澀地望著國君抱著王後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