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坐,玄小倩打量著聞人爵,笑道:“上次見麵你不過是個畫師,彆後再見倒是成了華皇,真是讓朕吃驚啊。”
之前的聞人爵眉目舒朗,英姿勃發,眼神清澈,是個十分清俊的男人。
可是如今他臉色冷峻,眸光陰狠,不怒自威,如此天差地彆,怎麼能不讓人驚詫呢?
聞人爵同樣眸光複雜地注視著夷國新君,她也變了。
也是,人總會變的,比如說他,聞人爵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叛臣,與越國作對。
比起上次自己見到柔弱無助、楚楚可憐的她,如今這位夷國新君眼神淩厲、氣度不凡,倒是一位國君應有的麵容。
聞人爵心裡泛起難言滋味,他見識過這位王後讓人憐惜的一方,心中很容易有種同病相憐的之感。
這位曾經的夷國王後,如今的夷國國君,聞人爵對她總是有一絲心軟。
她恐怕是唯一一個能讓聞人爵覺得有所虧欠的人了。
“您不是也從王後變成陛下了嗎?隻能說是世事無常。”聞人爵淡淡道。
玄小倩唇角微勾,探究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語氣十分肯定:“朕猜你不是來敘舊的,和越國有關對嗎?”
她的身上由內向外散發出一種強大自信,氣場足以壓得普通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聞人爵眸光一凜,不敢忽視大意。那些因為夷國新君是一個女人而輕視她的人,都狠狠栽了跟頭。
他臉色一肅道:“的確,本王覺得在對待越國的態度上,我和陛下應該是一致的。”
玄小倩往後慵懶一靠,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容。
她含笑的眼眸落到聞人爵身上,像是帶著勾子一般讓人心癢癢的,危險又魅惑,“那又如何?您想說服朕做什麼?”
即使聞人爵早已告訴自己她不一樣了,不能再用過去的目光看待,卻依舊心頭震驚。
聞人爵定定神,“我自然不會讓陛下吃虧的,若是越國歸你我所有,我願意與陛下共治。”
玄小倩並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動,她輕笑道:“這都是沒影的事,難道陛下要朕為了您給我畫下的這張大餅,讓我夷國將士們去流血送命嗎?”
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棘手,倒不如說是,即使聞人爵過來之前已經做好充足準備,可是麵對她依然無法絕對理智。
聞人爵足夠鐵石心腸,可是若說能夠撬開他的一點點心房的人,恐怕非他麵前這位夷國國君莫屬了。
“那麼,陛下想要如何呢?”聞人爵將手放在桌上,身子向前傾,眸光灼灼地凝視她。
他很清楚,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她心裡已經有了條件。
無論是聞人爵的姿勢還是他的神態,都讓人感覺極為壓迫,玄小倩卻麵不改色。
她同樣傾身向前,眼眸微眯,“這就要看陛下您給出多少誠意了,朕如何能夠相信,在攻下越國之後,朕等來的不會是背叛?”
聞人爵與她的距離很近,他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