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小倩沒好氣地推了推他，“我的陛下啊，即使你我成就好事，也不過是利益結合，這又能約束你我什麼呢？彆說得好像你我有情一般。”
之前的夷國王後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她的善意聞人爵一直銘記於心，是他心間僅有的溫暖。
可是她如今這副模樣，更讓聞人爵心疼憐惜，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因為遭遇太多不幸，不得不如此自保。
他是個男人，他能夠咬牙強撐，而她走到今天這步，需要付出多少努力，聞人爵不敢想象。
因此聞人爵對她總有更多的耐心與容忍，“妤兒，若是你願意的話，以後你我相伴，沒有其他人。”
聞人爵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這是他的真心話。
他以前從未想過自己的後半生需要有人相伴，但是麵對她時，他的腦海裡自然而然生出了這個想法。
聞人爵的稱呼讓玄小倩不由一怔，這樣真摯的情意，不管有多深厚，都值得感恩。
玄小倩收起玩笑的態度，回道：“如今說這些為時尚早，你我都不是普通男女，這不僅關係到兩個人，還有兩個國家。”
“不要說隻要我願意就不是問題，你知道的，這一切並不簡單。”玄小倩亦真誠地看向聞人爵。
聞人爵頗受震撼，她的確是個合格的君王。
可是她越是理智清醒，聞人爵越發不忿。
他清楚這是對的，但他依舊不甘心，“就算如此，至少你得向我保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能有彆人。”
“我會讓我們的孩子繼承皇位，你能做到嗎？”聞人爵深深凝視著她道。
玄小倩忍俊不禁，這八字還沒有一撇，聞人爵就已經在和她預支兩個孩子了。
“好。”玄小倩給予承諾。
聞人爵這才滿意，將她抱進懷裡，滿足地喟歎一聲。
玄小倩忍不住詢問：“我不記得我們有過深厚的交情，為什麼你會執著於此？”
聞人爵恨聲輕哼，“你不知道？是誰一見麵就在我麵前不著寸縷的？”
玄小倩眨了眨眼，“難道就是因為這樣念念不忘嗎？”
“不僅如此，但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卻是真的。而且我欠你的，我一直耿耿於懷。”聞人爵嗓音沙啞，抱著她的手更加用力。
憐惜愧疚加上再見時的震撼，作為唯一能讓聞人爵擁有如此多的情緒的人，她是太過特彆的存在，聞人爵怎能不對她抱有彆樣的感情呢？
玄小倩沒想到聞人爵還記得那件事，她柔聲道：“噩夢已經結束，你不必覺得歉疚。”
儘管她這樣說，聞人爵還是沒有辦法放下。
恐怕隻有他手刃前任夷國國君才能得以解脫，但這顯然是不可能了，他心頭一陣遺憾。
聞人爵歎了一口氣，想到虎視眈眈的趙源，他開口問道：“趙源怎麼說的？”
玄小倩輕笑，“他啊，他的意思是想坐享齊人之福，想讓朕當他的外室，反正不會影響鄭雁，他倒是理直氣壯。”
話音落下，船艙外哐當一聲，兩人走出去一看，來人是鄭雁。
她似乎是上來給兩人送東西的，卻沒有想到湊巧聽見了玄小倩的話。
鄭雁臉色煞白，唇瓣輕顫地看向趙源，“她……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趙源一愣，不過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事，他覺得以鄭雁的聰慧一定可以理解自己，這隻是必要的手段而已。反正夷國女王不在越國境內，也不在他的後宮之中。
但趙源並不想在這裡說得太直白，他柔聲安撫：“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說吧。”
鄭雁卻不依不饒，“不，就在這裡說，當著女王的麵和我說清楚，究竟是不是？”
趙源皺起眉頭，看著她通紅的眼睛，歎了一口氣，“當著女王和華皇的麵成何體統，先和我回去。”
鄭雁見趙源如此態度，已然明了，她笑得淒涼，“原來是真的，哈哈，原來你真的動了這種心思。”
噗通一聲，鄭雁心神恍惚之下掉入湖中，這發展讓玄小倩也是始料未及。
趙源已經第一時間跳下去救人，玄小倩也連忙令侍衛搭救，這兩個人可不能在夷國出了意外。
玄小倩推了推身旁一直不動的聞人爵，“你不去救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