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漠總覺得齊修誠有點太過謹慎了,該追查的人不是都在跟了嗎?何必跑到一個便利店裡,逮著人就問?
但是高漠也不敢吭聲,一來齊修誠是隊長,隊長讓做什麼,他配合就是。二來齊修誠是真的厲害,偵破了好幾起大案,直覺準的出奇。
齊修誠點了點頭,視線在司諾身上掃了掃,“還沒請教這位小姐的名字?”
司諾遲疑了一瞬,現在這些人都不清楚她是誰,如果她隨便報一個,是不是就追查不到她了?
不,這樣太可疑了。
警察那裡已經有了監控錄像,“她”那天晚上來過,那警察肯定會發現,如果她刻意說謊,反而會引來麻煩。
“哦哦,我叫司諾。”
齊修誠點頭,“公司的司,承諾的諾?”
“嗯,對,”司諾感覺到鼻子裡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就鬆開手,低下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齊修誠的長相也格外出眾,線條分明的冷峻麵孔上,有一雙大而明亮的黑色眼眸,似乎能穿透人心一般。
“好,”他點了點頭,似乎是記住了這名字。
高漠看著自家隊長若有所思的模樣,心裡突然一跳。哦,他明白了,這小姑娘長得這麼好看,自家年近三十的隊長,該不會動春心了吧?
這樣一想,原本不甚在意的高漠也突然來了興致,“哎,司諾,你今年多大了,做什麼工作的?”
要不要留個電話?話到嘴邊,他又收住了,直接這麼問似乎有些唐突。
“我,今年二十三,”司諾溫聲道,“是一名獨立漫畫家。”
“哦,好小,”高漠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看她的眼神開始從“這是個漂亮妹子”,走到了“這該不會是未來隊長夫人”。
齊修誠微微皺眉,還以為高漠這小子是動了什麼其他心思,抬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神暗含威脅。
這白癡,也不看看場合?
司諾見高漠吃痛的告饒,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抬手將鼻子裡的軟紙取出來,起身拿起飲料就準備走。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拜拜。”她朝現場幾位揮揮手。
“拜拜,”易文成總算知道她的名字了,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高漠也朝她揮揮手,一副意猶未儘的神態。
隻是,司諾的步子剛走到門口,齊修誠突然就開口了。
“司小姐,請問下4月1日晚上,你是否來過這裡?”如果他沒記錯,她似乎在監控錄像裡出現過。
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不太容易讓人忘記。
司諾的心跳漏了一拍,轉過身看著他們。
易文成似乎是想開口替她說,但是想到司諾本人就在這裡,他也就不瞎說了。但事實上,司諾自己都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嗯,”司諾舉了舉手中的飲料,“那天晚上我準備去臨江廟祈福,那裡每個月一號有個許願活動,路過這裡買了瓶飲料。”
她心跳的有些快。
這是她剛才推測出來的結果,江津大學附近能夠祈福的地方有幾處,有東方的廟宇,也有西式的教堂。
但需要“還願”的大概是東方的祈福地。再加上離這裡不遠、每個月一號有祈福活動,她模模糊糊從腦海裡抓出來一個地名。
“對,”易文成也跟著說道,“那天晚上小姐姐進來買了瓶飲料,還問了個路,就是問臨江廟的方位。”
齊修誠:“是一個人去的嗎?可要注意安全。”
司諾腦子一抽,下意識就回道,“哦,我是和我閨蜜約了一起去的,但是她放我鴿子,所以我就自己去了。”
剛說完,一陣懊惱的情緒就湧了上來。
為什麼要這麼說?直接說自己是一個人就好了,這不是留下了把柄嗎?可是她剛才就有一種,如果說自己是一個人,對方可能不信的想法。
齊修誠也沒多想,“原來如此。”
說完,他從自己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那司小姐如果後續想起什麼,或許需要其他幫忙,可以和我們聯係。”
高漠掃了他動作一眼,暗自鄙夷。這人分明就是借著查案的機會偷偷和人家建立聯係,明明就是個路人,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司諾接過名片,朝他頷首,“多謝齊警官,那我就先走了。”
齊修誠也點頭,但步子上前,給她推開了門,“剛好我們也準備走了。”
司諾心裡打鼓聲又來了。
或許是她做賊心虛吧,但為什麼這位警官對她的態度這麼不同尋常?而且,這架勢,該不是要送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