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路口的紅綠燈開始倒數，他估摸著過不去了，便緩下速度打算停下等紅燈。
“爸爸，綠燈不還在倒數嗎，怎麼不過去呀？”齊媗媗對著校車後窗的同學揮揮手。
齊霽笑著看向遠去的校車，臉上的笑容卻在看到前麵的場景時僵硬在了臉上，瞳孔極速收縮。
“啊！”與此同時，副駕駛的齊媗媗害怕的尖叫起來，小姑娘尖銳的叫聲刺激著齊霽的耳膜。
行駛途中的大巴校車，被一輛右側行駛過來的渣土車重重撞在腰部位置，橫切著一路滑行，一直抵到了綠化帶邊的樹才將將停下。
在路麵上留下了長長一條的刹車痕跡。
繁雜的馬路上一時刹車聲此起彼伏，路邊的叫喊聲源源不絕。
“啊！天啊！”
“我去，這咋撞上的，誰闖紅燈了？！”
“這是校車啊，哎喲，好像車裡都是小孩，快點來人幫忙啊！”
“快！快叫救護車，這看起來血呼啦擦的！”
齊霽將車熄火，安撫了一下齊媗媗的情緒，讓她坐在車裡彆亂走後，也下了車去幫忙。
渣土車的車頭已經有些癟，上麵的司機又被安全氣囊彈了一下，已經昏迷過去了，卡在車頭沒法拉出來。
校車大巴的司機比他情況好些，雖然半邊臉都是血，但能開車門自己下車。
“快快，車裡都是些孩子！”
走近大巴車的時候，就能聽到車廂裡孩子哭聲一片。
幾個漢子首當其衝拉開車門，眾人合力引導著扶著車裡的學生往下走。
幸好學生們都有係著安全帶，沒有發生被衝擊甩飛的情況，但磕碰和擦傷還是有些嚴重的，好幾個靠窗的臉上手上都有血流個不停。
跟車的值班老師一隻手按著受傷的肩膀，一邊勉強柔聲安撫受到驚嚇的學生，一邊抽空給學校的領導打了個電話告訴情況。
等到救護車與警車趕到現場後，一車車的將傷員送往醫院。
萬幸的是，沒有危重傷員。
齊霽幫忙把最後一個學生扶上救護車，接過好心人遞過來的濕巾擦著手上的血跡。
擦著擦著，他不由自主地重新看向從腰部彎了個弧度的大巴車，雙手莫名地有些發抖。
好像是推遲已久的後怕終於到來，他忍不住的回想當時的一幕幕。
媗媗好像就是坐在那個位置。
那個直麵渣土車的車頭，車窗被碎得乾淨，卻幸好沒人坐的位置
如果......
如果他沒趕得及接上齊媗媗......
媗媗是不是會受傷？
甚至是......
齊霽不敢再想下去。
“爸爸，你為什麼發呆？”
齊霽低頭一看，就見齊媗媗正拉著他的手臂搖晃。
齊媗媗指指剛才幫忙的其他人，眼眶紅紅地：“他們都走了，我們不走嗎？我同學他們還好嗎？”
她剛才待在車裡看得揪心極了，但是不敢下車怕自己幫倒忙，一直到剛剛齊霽站著發呆才下車過來叫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