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一個重要情況。這位小獸人,我們不該用他來稱呼,而應該說是她。
妮娜在剪開她的衣服替她處理身上那些傷口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個女孩。身體已經開始發育了,所以能很清楚地分辨出來。
隻是她剪著通常隻會在男孩子頭上看到的隻有一兩寸長的短發,而且臉部輪廓瘦削而分明,光從臉蛋很難確認她的性彆。
在經過清洗消毒和包紮等一係列處理之後,她看起來好了一些,並漸漸恢複了意識,妮娜讓她穿上了自己的舊衣服,一件寬鬆乾淨的棉布T恤。
但是當她看清周圍的景象之後,便立刻不顧身上的傷勢,從病床上翻了下來,幾乎是摔下去的,然後踉踉蹌蹌地向門口挪去。
“醫院!我可不能呆在醫院!我得趕緊離開!”
妮娜從身後將她拖住:“好姑娘,安靜一點,這裡不是醫院。”
獸人一下子就變得老實起來,任由房東把她抱回床上。
“這是哪裡,你是誰?”
“我記得在你昏過去之前已經做過自我介紹了。羅德裡斯公寓,妮娜·斯特爾。”妮娜從口袋裡摸出那張紙條,遞給獸人,“你和烏瑟是什麼關係?”
從紙條上的內容及紙張本身,不難判斷這就是烏瑟留下的東西——這位獸人小姐會冒險出現在校園裡,說不定就是為了尋找這張紙條。
小獸人低下腦袋,考慮了很久,才回答道:“兄妹。”
“魔族存在血緣關係?”
“我們是從同一個枝節上出生的。”
妮娜仔細打量著獸人的臉,發現這家夥和烏瑟確實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仿佛生來就沒睡過一個好覺的眼睛。
雖然那位輔導員口口聲聲不想和她扯上關係,結果連招呼都不打就擅自把妹妹送到了她身邊?
“等等……”她突然注意到一個疑點,“你說生命之樹的枝節?”
——可是,烏瑟……不是一個魔女嗎?
人類,魔族,魔女,這是三個不同的種族。
雖然後兩者的進化與繁衍還存在著諸多不解之謎,並且在名稱上也帶有一個相同的字眼,但至少在大眾,乃至學者們的認知中,魔族和魔女的差彆並不比魔族和人類小。
人們並不知道魔女具體是如何誕生的,可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從生命之樹上——不然,他們就該被歸類為魔族的一種。
獸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擺明了一副“說了不該說的話”的樣子。她的眼睛睜得很大,讓人擔心那兩顆眼球會就這麼從眼眶裡掉出來。
妮娜舉雙手投降:“當我什麼都沒問。”
她原本是個充滿好奇心的人,在遇到問題時通常會激動萬分地刨根問底,但剛才遭遇的那個魔女讓她決定暫時收斂一點。
她可不想因為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而被魔法鏈條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