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剛檢查完火神背部的傷口,對冰室和阿列克斯點點頭,說沒什麼問題了,繼續換藥休養即可。
哲奈也鬆了口氣:“不,我的話,大概隻是運氣稍微好一點點。”
綠間不由挑了挑眉毛,似乎並不完全認同:“至少,彆人沒有你這麼穩定的心態。就算平常理論知識再怎麼熟悉,關鍵時刻也未必能運用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黑子。”
說到最後,他表情顯得有點不自在,扭開頭,望著某處沉默了一會兒。
“你昨晚跟他們在一起……沒出什麼事吧?”他突然又問。
“誒?”
哲奈正準備去找火神,腳步一頓,遲疑地回頭。
有這麼明顯嗎?
不過,在接觸到綠間的目光時,她便放下心來。
他並沒有起疑,隻是下意識地關心、問候而已。至於關心什麼……大概是因為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大難時,她沒有和大家在一起,而是和彆的人單獨行動了吧。
也不能說“單獨”行動,哲奈在心裡默默糾正。
如果是單獨和火神,或者和冰室前輩,那的確會有些微妙,過於曖昧了……還好,是三個人。
她很快將昨晚臉頰上的那個吻拋開,又把那些許的怪異情緒壓在心底,鎮定自若地向綠間點點頭。
“多虧他們在,如果不是有人互相照顧,我一個人可能就危險了。”
綠間神情稍稍放鬆:“說得也是……”
哲奈盯著自己的鞋尖發了會兒呆,本來差不多已經放下的事情,被他這麼一提醒,突然又不想去找火神了。
她向綠間打聽了一下黃瀨的去處,對方的臉色也微微地變化了:“他啊……你去校醫室找他吧,紫原也在那裡。”
哲奈頓時起了疑心:“不是說沒有那麼嚴重嗎?”
“你就去看看就知道了。”綠間避而不答。
如果隻是輕傷,應該會和其他人一起。待在更寬敞、空氣更流暢的禮堂,肯定比單獨的小房間好。
但如果特彆嚴重,那也不可能隨意讓她去探望。
哲奈沉思著,離開禮堂時,跟外邊正在電話會議的赤司招了招手。
“我想去看看黃瀨君。”她用口型說道。
“稍等。”赤司正聽著那邊的彙報思索,一怔,隨即回給她一個眼神。
他對手機匆匆說了幾句話,掛了電話。
“你應該知道的,”赤司略一斟酌,便道,“那天進學校拍攝,他和江之島……”
話未說完,他神色不佳,哲奈心裡也一下子沉重起來。
“我擔心事情還沒有結束。”赤司又說,“我讓紫原在房間外看著,也是避免其他人再……其實也不一定。”
他轉而歎了口氣:“雖然不好說他是否受了什麼影響,但我不想賭。”
哲奈啞然。
也是,如果把黃瀨和其他人一同對待,無論是隔離,還是各種檢查,想必都不會讓他很好受。
但如果隻是以治療為借口,單獨分開他……
她思考了很久。
不知不覺間,還是來到了校醫室外。
紫原敦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昏昏欲睡,抱著一個……很眼熟的玩偶。
哲奈一愣,加快腳步走過去,繞過他的身體,便看到在紫原身旁歪著腦袋睡覺的埴之塚光邦。
金發“正太”把腦袋靠在紫原懷裡的兔子玩偶上,嘴唇微微張開,留著口水。
腳步聲從後麵傳來,她回頭,看到崇學長手裡端著咖啡杯走回來,安靜地朝她點點頭。
“學長怎麼也在這裡?”
“鏡夜說,”銛之塚崇淡淡地開口,神情平靜,“被絕望傳染的人擁有極強的破壞力,帝光被入侵過,拜托我們來這邊看著。”
“鳳君……果然很細心啊。”哲奈歎了口氣,“赤司君考慮的我也沒注意到,是我想得太單純了。”
崇抬起手,溫和地拍了拍她的頭發,像是無聲的安慰。
“不要緊。”他不擅長言辭,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你會過來看望朋友,說明比起被傳染,你更擔心他……他會很高興的。”
哲奈眼睛微微亮了起來。
“我可以進去嗎?”
黑發青年看了看門口,又看向靠在一起睡得昏天地暗的兩人。
其實,不管是鳳,還是赤司,都沒有明確要求禁止外人出入,黃瀨是他們的朋友,這做法太明顯了,會很傷人的。
再說了,又不是棒打鴛鴦。
要是環在這裡,肯定會嚷嚷著,重傷的時候,隻要有女孩的安撫,痛苦也會一下子飛走的——之類的話吧。
崇沒有想很久,點了點頭:“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阿黃,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