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海睿在旁邊無力地勸:“你們不要再鬨啦,太危險啦!”兩人隻是拉扯扭打,宋鑲意腳下一滑坐倒在溪水裡,鹿妘扯著宋鑲意不放手沒防備也被帶了下去,兩人一起撲倒,鹿妘一屁股坐在宋鑲意胸口,嗆得宋鑲意猛喘一口氣伸手就把鹿妘掀了下去。
“你你你!”宋鑲意腳底打滑,試了幾次才勉強站起來,指著鹿妘滿臉通紅:“鹿妘,你太過分了!”
鹿妘被宋鑲意一推反倒推到岸上,撞得後背生疼,正是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剛要開口罵眼角卻瞥見水邊密林中一閃而過一個白色身影。那身影轉瞬即逝,卻帶出一條長長的殘影,像一條白線一樣跟著背影消失的方向隱匿在林中。
鹿妘一路上都心事重重,到家跟桑若一說,桑若也特彆憂心。秦醫館那邊傳來消息,秦淮民最近要回鄉探親暫時閉館,桑若在家待了幾日也沒想出什麼頭緒來,本來想跟鹿妘一起出遊結果碰上高燒,如果兩人一起去,可能鹿妘就不會落水。
當晚鹿妘睡得很不踏實,夢裡一直在走,周圍滿是長得比人還高的荒草,穿過荒草時被彈回來的草割破臉,一摸,火辣辣的疼。
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她往前,那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前方不遠處,她猛地往前一竄扯住對方的袖子,回身一拉,來人卻是桑若。
桑若也一臉驚愕,那座神秘的塔就在近前,還是當晚兩人來時的樣子,隻不過這次卻不是孤零零的一座孤塔,一個紮著小辮兒的小女孩守在塔前,見她倆過來,起身拍了拍手,招呼她們跟自己走。
鹿妘問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小女孩笑聲如銀鈴,在這夜半無人的荒地上傳來卻讓人一點也愛不起來,真是毛骨悚然。她的雙手雙腳上都帶著銀環,走動時鈴聲急促,好像千萬條蛇從四麵八方湧來,給人很強的壓迫感。桑若撫住心口凝神喝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說也奇怪,那女孩看了一眼桑若倒開口說話了,“我帶你們進去。”說罷把南麵的朱門一推,萬千絲綿破門而出呈雨瀉般直衝麵門而來,那團燥熱的灼燒感再次襲來,鹿妘拉住桑若就勢往地上一滾,撲通一聲,掉到了床底下。
“哎呀……我的頭!”窗外天光微亮,鹿妘摸到手機看時間,已經早上五點半,剛才的夢太邪門了,那小女孩的身影太過真實,隻可惜沒看清她的臉。肯定是因為白天落水受了驚嚇晚上才做奇怪的夢,鹿妘揉著腦袋去廚房喝水,冷不丁被桌前坐著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啊啊啊鬼啊!”
“是我。”
桑若起身開燈,白亮的燈光刺得鹿妘趕緊擋住眼。
“你怎麼起得這麼早,乾嘛不開燈嚇死我了。”
桑若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喘氣聲音很大,鹿妘心念一動湊近了問:“你也做噩夢了?”
“你也?”
“你夢到了什麼?”
兩人一合計,發現竟是在同一個夢裡,這夢預示的太過明顯,很顯然是有什麼東西刻意為之。一想到最近因為這件破事家裡起火自己落水,現在半夜睡覺還做噩夢整一個家宅不寧,鹿妘一股無名火蹭蹭往腦門上湧,指著天花板大喊一聲“孫子!有種你出來啊!”
桑若趕緊拉住她的手捂住嘴,哭笑不得道:“大早上的你發什麼瘋,樓上的老頭可難說話了,一會兒該去物管投訴你了。”
鹿妘掙開桑若的手,氣得猛踢了一腳沙發,氣鼓鼓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摔。
“乾嘛找上咱們啊,那也不是我們先發現的,怎麼不找彆人,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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