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拂衣表示青鶴的虐心值來得都太簡單了,沒有一點難度。
片刻,青鶴下定了決心,乾澀嗓音輕輕開口,“陛下,奴才得罪了。日後您有責罰,奴才一定全都受著。”
他輕聲說完,未等謝拂衣反應,抬手便輕輕點在了對方睡穴處。
謝拂衣眼前一黑,雙腿發軟倒了下去。青鶴連忙將人接住,摟進懷裡。
不能再耽擱了,牢房換班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他不見了,到時候稟告葉白蕭後,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幸好青鶴知道皇城內有一條密道,直通城外。
他小心將謝拂衣背起來,疾步往密道處而去。
失憶症難治,但這天下,他知道有一個人,一定能夠治好他——醫蠱雙絕、算無遺策的國師,薑映遙。
……
先不提葉白蕭發現謝拂衣不見後瘋了一般讓人全城搜捕,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另一邊,青鶴已經帶著謝拂衣從密道出了城,快馬加鞭趕往國師祈福之地——淨塵山。
當初新帝登基前一天,國師薑映遙便以祈福之名離開了皇城,來到了淨塵山。
傳言國師府最初是由聖人成立,輔佐帝王管理天下。每任國師都賦有算無遺策的能力,他們算江山社稷、算風調雨順,但他們卻從不參與權力鬥爭。
國師府曆代傳人也都立下重誓,終身忠於帝王,也隻忠於帝王,不論對方是誰。否則,青鶴也不敢輕易帶著謝拂衣來這裡求醫。
不過,
大概是算了太多天機,
每一任國師的壽命都不太長。
……
淨塵山頂,古寺矗立。
青鶴本就重傷沒有治療,又連日趕路,此時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不過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謝拂衣在他背上倒是睡得香甜。
等一路爬上山,來到古寺門前,他被一小童攔住,“你是什麼人?”
青鶴沒有要硬闖,他隻是拿出了一枚令牌遞過去,“禦前之人,求見國師。”
小童端詳了他片刻,讓他稍候便捧著令牌進去了。
好一會兒,他出來時身後跟著一個白衣男子。
男子恭敬地道:“國師大人正在殿內等候,您請跟我來。”
青鶴麵無表情,背著謝拂衣跟在他身後。一路走過庭院,穿過長廊,終於來到了一處院落。
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就立在門邊,明顯他自己沒有進去的資格。
青鶴背著人進了屋內,隻見麵前紗幔後盤坐著一個人影,端詳著麵前的卦象,一邊的香爐裡的煙霧隱隱綽綽升起,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國師的卦象據說都算無遺策。”青鶴冷眼看著,嘶啞的嗓音先開口,“那能否算出我所為何來?”
紗幔後麵的人影頓了頓,隨即輕歎了口氣,“青鶴公公長途跋涉,先將皇上放到床上休息吧。”
冷如寒泉的嗓音落下,紗幔被拂開,一道頎長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他氣質冷如雪山之巔的皚皚白雪,俊美無雙的眉目間卻又帶著凜冽的寒意。
他並沒有告知對方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說過背上的人是皇上……青鶴更信了幾分對方的本事。
他將謝拂衣小心安置到一邊的床上,這才看向對方,定定開口,“國師既然知道,那也一定有辦法治好皇上?”
薑映遙冷淡的神色並未有變化,隻是道:“要治失憶症並不難,皇上是心神重創才致心智受損,隻是修複心疾,需要一味藥引。”
他還沒有探查脈象便直接說出了謝拂衣的病情,青鶴已經完全信了,連忙追問道:“是什麼?國師儘管說,需要什麼,我都可以找來。”
薑映遙垂眸,淡淡道:“北地雪山之巔的七葉花。此物長在極寒之地,卻又以人血為食,極難開花……”
“一月之內,我一定將七葉花帶回來。”青鶴說得異常堅定,他最後看了眼謝拂衣,對方依舊昏睡未醒。
“還要請國師照看陛下。”他深深看了謝拂衣最後一眼,便轉身帶著滿身風塵一刻不停的離開。
薑映遙這才緩緩走近,他的視線落到謝拂衣身上,漆黑的眼眸閃過冰冷的寒光。半晌,他抬手輕揮,一枚小小的蠱蟲悄無聲息沒入謝拂衣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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