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拂衣來不及多看,就在這群大漢躊躇間,汽車喇叭聲又響了兩聲,像是在催促什麼。
一群大漢對視一眼,咬牙鼓足了勇氣喊道:“兄弟們,我們一起上!卸了他的手腳!”
隨即狹小的巷子裡密密麻麻的高大人影揮舞著棍棒衝過來,無數根鐵棍向著謝拂衣身上砸了下來。
隻是,謝拂衣卻沒有眾人所料想的被打地遍體鱗傷的淒慘下場。
謝拂衣手裡提著一盒飯,他一手握住對方的手腕,抬腿輕鬆將人踹出去老遠。
衣服被雨水打濕緊貼在身上,大腿修長有力,動作行雲流水,隨著有力的動作緊繃出流暢而緊實的腰腹肌肉曲線。
隻見謝拂衣靈活走位,躲過對方的攻擊,抬手打倒一人搶來一根鐵棍,隨即金屬碰撞聲四起,很快,一群人很快倒在了地上,謝拂衣站在中間,脊背挺拔,他垂眸看了眼手上提著的盒飯,還好湯汁沒有灑出來。
謝拂衣下手有分寸,他的打架輔助工具清晰分析出打哪兒既不會傷到致命處,又能快速讓他們失去行動力。
這個世界他可太厲害了!
先前倒在地上的男人一邊痛叫一邊罵道:“謝拂衣,彆以為你能打就能逃得了!還沒有人敢欠我們老大錢不還!”
原來是來要債的,隻是謝拂衣現在身無分文。
他緩緩走到男人身前,男人有些瑟縮的在地上往後爬了爬。
謝拂衣一頓,隨即歎了口氣,溫和的聲音帶著些歉意,“錢我會還的,給我一點時間。”
男人看清對方臉上溫和歉疚的表情,有些胃疼,到底是怎麼頂著這樣一張善良歉意的臉把人卻打傷了一地的呀?
他咬牙切齒,“給你時間?給你的時間還少麼?半年了,你用什麼來還?就憑你每天跑龍套那兩百塊錢?”
錢他自然要還……可“自己”沒錢。
“我會想辦法還的。”謝拂衣有些苦惱的站起身,乾巴巴的說完一句就想離開。
就在這時——
“彆動。”一道散漫嘶啞的男聲這時候悠悠響起,“這麼能打呀,就是不知道是你快,還是我快。”
寂靜的小巷中,漫不經心的聲音尤為明顯。謝拂衣緩緩轉身,就看到黑衣黑帽的高大男人正持槍對著他。
男人戴著的帽子帽簷很低,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對方的臉,他身後還有人幫他撐著傘,隨著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漸漸靠近。
一手手指間明滅的火星在他唇邊帶出點煙霧,但絲毫不影響他另一隻手,穩健的模樣像是常年用槍。
“老大,就是他!不僅不還錢,還把我們的人都打成這樣了!”地上領頭的男人像看到救星般,踉蹌著爬到黑衣人身邊扶牆站起。
借著模糊的光暈,黑衣男人上下打量著謝拂衣,他似乎不見慍怒,絲毫沒把剛剛男人的話放在心上,隻滿是對謝拂衣的趣味,“還從來沒有人敢欠我的錢不還。”
“我沒有想不還錢,我隻是需要點時間。”謝拂衣溫和又認真地解釋道。
男人失笑,“一點時間是多久?難道你要是十年不還,我就要等你十年?”
“一年。”謝拂衣想了想,話語雖淡卻滿是認真,“給我一年時間,我會還請所有的錢。不然就算現在再怎麼逼迫,你們也拿不到一分錢。”
男人看著他挺直的脊背,清雋的眉目間淡然磊落。
男人深深吸了口氣,寂靜的夜裡呼出一口白煙,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低沉的嗓音隻剩下笑意,“你很有趣,不如你跟了我,我幫你還錢,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