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和陶正和提了這個想法。
陶琢知道陶正和肯定會答應,但沒想到他這個秉持“有後門不走是傻x”原則的爹會把他直接轉進南城最好的重點高中一中。
陶琢有點發怵,開始為他未來兩年的高中生涯感到一絲姍姍來遲的擔憂。
“陶琢!”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
陶琢從行李箱上站起來:“許老師。”
許瑛看上去三十來歲,很年輕,梳著丸子頭,踩著小高跟:“不好意思啊,剛剛在開班會,讓你等了這麼久。”
陶琢說沒事,正好熟悉校園環境。然後在許瑛的吩咐下,把行李暫時放在一樓宿管處,跟著她去教學樓辦手續。
一中是老牌學校,坐落在南城黃金地段,占地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許瑛的介紹下,陶琢很快弄清了校園建築的大致分布。
“你在五班,是我們一中的重點班,同學都是尖子中的尖子——你爸爸說你以前成績一直很好,應該沒問題吧?”
陶琢一聽人都麻了,特彆想給陶正和臉上來一拳,說:“如果我說有問題呢?”
“那也來不及了,都已經辦好了。你自己努力吧。”許瑛笑道。
於是陶琢在大大小小各種文件上簽了名,辦了學生證,領了學生卡,拿了學生手冊和規章守則,抱著半米高的書,搖搖晃晃跟許瑛去教室。
教室在五樓,零星還有幾個學生,見人來都“瑛姐瑛姐”地叫,好奇的目光落在陶琢身上,陶琢笑著點頭致意。
“我們班新同學。”許瑛介紹,“叫陶琢。從外省轉來的,你們以後多照顧一下。你就坐這兒吧。”
教室最後一排緊靠後門的位置,還有一個空位。
“和喻神坐啊,”一個男生說,“那不得難受死?”
“喻神跟你不一樣,”一個女生說,“喻神不裝逼,每學期也就考試結束後,看著他的成績條難受兩天。”
學生們嘻嘻哈哈開玩笑,許瑛也和他們打成一片。陶琢抱著書,自己走到座位旁。
同桌的語文課本正攤在桌上,風吹動紙張嘩啦啦響。陶琢低頭,恰好看見扉頁上寫著潦草的兩個字,“嚴喻”。
“嚴喻是年級第一,”許瑛走過來,“從入學到現在,那位置上就沒換過人,你習慣就好。”
“男寢508住的誰啊,”許瑛翻著手機問,“是不是喬原棋那個宿舍?我有印象,天天晚上熄燈後說話被扣分。”
“508?那不就嚴喻那個宿舍麼,喻神,棋哥,還有鱔魚。”
“他們是一個宿舍的?”
“對啊。”
“那為什麼單宇數學還考那麼點分?”許瑛佯怒,班裡又是一片哄笑聲。
“挺好的,這是嚴喻,這是單宇,”許瑛點了點陶琢的同桌,又點陶琢前桌,“你們都在一個宿舍,我讓他們多照應你一下,彆擔心,放輕鬆,很快就融進來了。”
陶琢乖乖“嗯”了一聲,把書分門彆類放進書桌。
傍晚時分,火燒雲自天邊漫山遍野燃燒而來,金紅一片,籠罩整座南城。
許瑛帶陶琢去宿舍。
一中的宿舍區被香樟樹掩映,總共就四棟樓,每棟樓有獨立的用電區和洗衣間,一樓有自習室。
許瑛站在一樓打電話:“單宇你人呢?為什麼不在宿舍!晚自習不上了嗎?!”
單宇溜出學校吃飯去了,陶琢一邊聽他在電話那邊唯唯諾諾,一邊倍感抱歉,心想開學第一天就給舍友捅了個簍子。
許瑛掛了電話發微信,說:“沒事,嚴喻應該在,我喊他來。”
陶琢說:“沒事,我自己上去就行。”
一個微冷的聲音卻在背後響起:“許老師,您找我。”
陶琢扭頭。
一個比他略高半頭,身型纖瘦,單肩挎書包,手裡拎著件校服外套的男生正朝他走來。
昨天下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