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不說是不是——”
李遮陽說著話,那槍管卻已經戳在了侯三腿上的槍眼上。
“唉呀唉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侯三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
移了一下身子,李遮陽抬起槍,把槍口杵在侯三的腦袋上,“還想以後叫得出聲來,就把嘴給老子閉到。”
侯三立刻閉嘴。
無視侯三因疼痛而顫抖的身體,李遮陽繼續道“再問你一遍,為啥子跑?記到,這是問你最後一遍,不說你這輩子都不要說了。”
“我……我偷了車上一個人的錢包。”
“錢包在哪裡?”
“在、在我包包裡頭。”
“自己摸出來。”
侯三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錢包,遞給了李遮陽。
李遮陽接過錢包,問道“打開過沒得?”
見識過了李遮陽的狠毒,侯三不敢撒謊,答道“長官,打開過,就隻看了一眼,我沒動裡麵的錢。”
李遮陽打開錢包,掰開看了看,裡麵錢不少,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疊新錢,顏色為正麵紅色背麵藍色,有原主的記憶,李遮陽一看錢的顏色就知道,這是民國二十五年**銀行發行的麵值為伍佰圓的法幣。
“難怪這家夥要跑,這麼多錢,換成是我,我也要跑。”李遮陽暗自說道。
正準備把錢包合上收起來,把錢包和侯三一起上繳,李遮陽突然猶豫了起來。他想到了上海。
上海是有錢人的天堂,幾十年之後是,現在更加是!再是軍統局的特工,沒有錢,在大上海一樣得向那些櫥窗裡的雞鴨魚肉流口水。
有原主的記憶在,李遮陽知道交上去之後錢包的去向……
想了想,李遮陽最終讓自己下定了決心,“反正錢包裡的這些錢最後一個子兒也是不會還給失主的,就當是給我的讚助好了。”
打定主意,李遮陽將那疊新錢從錢包裡抽了出來,捋開,清點了一下,一共十九張,九千五百元。
“帶這麼多錢在身上坐公交車,不偷你的偷誰的。”
心裡哼哼著,手卻毫不客氣的把錢揣進了自己兜裡——不拿白不拿,反正不管把賊交給誰,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收起錢,李遮陽又翻了翻錢包,沒什麼發現,李遮陽又收走了錢包裡餘下的錢,隻留下一張伍圓的塊票和幾張毛票。
剛把錢揣好,公交車那方就響起一聲緊過一聲的警笛聲,那名軍統特工召喚的援兵到了!
李遮陽趕緊合上錢包,把錢包往侯三身上一丟,“收起來。”
侯三不敢不聽,撿起幾乎空了的錢包揣回兜裡。
侯三有傷在身,走回去是不可能的,要讓李遮陽背著回去更不可能,這裡可不是那個要求五講四美三熱愛的新世界,李遮陽真要彎下腰來,指不定連侯三都看他不起。民國時代大多數國人的觀念裡,貴與賤都是天生
的,其心性和鄰國阿三有得一比。
隻能原地等待。
稍等,幾輛邊鬥三輪摩托車從土橋鎮方向駛了過來,車上坐著十餘名背著步槍、全副武裝的警察,他們是聽到槍聲過來的。李遮陽看了看,並非先前路上遇到過的那些警察,而是新的一隊來此巡邏的警察。
因為李遮陽手裡提著槍,幾輛摩托車在離李遮陽二三十來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車上的警察跳下車,舉起了手裡的步槍,槍口對準了李遮陽。
“你乾啥子的?手裡為啥子有槍?”坐在第一輛摩托車車鬥裡沒有下車的那名二等警長用川音向李遮陽厲聲喝道
李遮陽沒有和警長講客氣,直接表明了身份,“老子軍統局的,不想找麻煩,就趕緊把槍給老子收起來。”
“都把槍給我收起來!”
因為李遮陽說的是國語,警長也將川音收了起來。招呼手下一聲之後,警長趕緊從車鬥裡出來,到李遮陽麵前,很是客氣地問道,“長官,我能不能看下您的證件?”
警長是個謹慎的人,並沒有被李遮陽的“軍統局”三個字給唬住。
李遮陽沒有言語,掏出證件遞了過去。
警長接過證件,一看封皮,臉色便是一肅,翻看證件瞟了一眼,隨即趕緊合上,很是恭敬的還給了李遮陽,“長官,您的證件。”
李遮陽把證件接了過來。
“長官可有什麼需要我們去做的?”警長很是小心的問上一句。
李遮陽指了指地上的侯三,“把這個家夥帶到前麵公交車那裡去,路上那些從龍隱鎮方向過來的人也都帶過去,就這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