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丁瀟瀟來了,林洲找了個借口離開,將病房留給他們二人。
在須臾的沉默過後,陸南舒主動開口,“被林洲嚇到了?”
丁瀟瀟說沒有。
看著她泛紅起霧的眼睛,陸南舒又問:“哭過?”
強行將眼淚憋回,丁瀟瀟嘴硬又說:“沒有!”
其實她剛剛真的有被林洲嚇到,她還真以為是陸南舒等不到她的回應自.殺了,幾乎是軟著腿跑來的。
見丁瀟瀟不太想搭理他,陸南舒沒再多問,“很晚了,我讓林洲送你回去吧。”
丁瀟瀟坐到病床前,悶著聲音回:“懶得走了。”
在她小心翼翼拉起那隻受傷的右手時,陸南舒的手臂很明顯繃了下。紗布從手掌一直包裹到手臂,將他的傷痕掩了大半,還有一些輕淺劃傷從紗布中探出,也被塗上了藥膏。
任由丁瀟瀟細致摸看,許久後,陸南舒才輕飄飄問了句:“你要留下來陪我?”
並非是字麵上的詢問,還有更深層次的確認。
聽出他話中的深意,丁瀟瀟哼了聲沒有給他明確答案,“你少得意,我沒那麼好追。”
“我現在頂多不再躲著你,至於能不能追上,看你表現。”
陸南舒一點就通,“所以,我現在是你的試用期男友?”
要是此刻鐘淑雅在,定狂晃丁瀟瀟的手臂讓她清醒一點,千萬不要掉到陷阱中,因為陸南舒明顯是在給她挖坑跳。
可惜,丁瀟瀟的所有戀愛經驗全都出自陸南舒,她覺得陸南舒這個稱呼用的挺貼切,點頭認下,“差不多吧。”
於是,就在這麼不知不覺中,丁瀟瀟給了陸南舒應有的名分,哪怕是帶了期限。
陸南舒笑了。
趁著丁瀟瀟發呆,他傾身靠近,在她額上蜻蜓點水印上一吻,“我會好好表現的。”
被親個正著,不知是不是因兩人太久沒那麼親密過,丁瀟瀟竟有些赧然,“我困了,要先睡了。”
VIP病房有兩張床,專門留了一張供陪護人員休息。
無情拒絕陸南舒的美色邀約,丁瀟瀟投奔到另一張床上。
這幾天亂七八糟的事堆積,她的睡眠質量很差,還有些認床。今晚不知是不是太累,躺在病床上,她竟然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完全將陸南舒拋之腦後。
她後來是被勒醒的。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她感覺自己像被人罩入了大網中,網麵持續收緊。被勒的有些發疼,她逐漸從夢中蘇醒,發現陸南舒不知何時擠來了這張床,正抱著她沉睡。
病房中開著昏黃壁燈,走廊裡寂靜無聲。
陸南舒像是陷入某種夢魘中,俊容因失血過多沒有血色,襯的長長的睫羽更為烏黑,正垂著眼瞼顫動。低低的囈語模糊不明,丁瀟瀟湊近聽了很久,都沒能聽清。
猶豫了下,她本想將陸南舒推醒,卻忽然想起鐘淑雅那些話,隻能在不吵醒他的情況下,試探著從他懷抱裡退出來,結果被他越抱越緊。
“彆走……”這次,終於聽清他在呢喃什麼。
感受到他的手臂在發力,丁瀟瀟擔心他會牽扯到傷口,不敢再亂動。然而她還是驚動了他,長睫持續顫動,陸南舒緩慢睜開眼睛,在昏暗的環境中怔怔看著她。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正當丁瀟瀟想要開口時,陸南舒忽然又閉上了眼睛,收攏懷抱將她抱得更緊。他將麵容埋入她的項窩中,模糊喊了她的名字:“瀟瀟……”
“當當。”
“彆走。”
他並沒有清醒,
所以讓他陷入夢魘之人,是她?
丁瀟瀟愣了下,忽然想起兩人沒分手時,半夜醒來喝水,陸南舒就是在以這種姿勢抱她,有次也將她勒醒了。
丁瀟瀟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好像不隻是她缺少安全感,她的行為舉動好像也一直引起陸南舒的不安,隻是他從來沒有說過。
僵直抗拒的身體一點點軟下,最終徹底融入他的懷中,趁著夜色正濃,丁瀟瀟悄悄將手臂圈到陸南舒的腰身,學著他把臉埋到他的身上。
相擁而眠。
再醒來,是被手機聲吵醒。
外麵天已經亮了,鳥兒跳躍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聲順著敞開的窗戶傳入,像是在叫他們起床。
不知何時,陸南舒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昨晚的相擁像是錯覺,要不是她身下的床鋪過分淩亂,丁瀟瀟真要懷疑自己做了場夢。
陸南舒像是醒來很久了,正靠在病床上接電話。
睡醒一覺,他的氣色比昨晚好了些,蓬鬆的發淩散垂下額前,包纏紗布的手臂隨意搭在被子上,坐姿慵懶。以左手接著電話,陸南舒垂著眼睫情緒近無,察覺丁瀟瀟醒來,才抬眸望來稍稍有了生氣,很快掛了電話。
不是沒看到他剛剛泛冷的表情,丁瀟瀟從床上坐起身問:“怎麼了?”
沒再選擇隱瞞,陸南舒頓了下組織語氣,以一種極平淡的方式回:“陸彬文死了。”
就在深夜,跳樓而亡。
在死前,他還給陸南舒打了幾通電話,一開始陸南舒沒接,後來兩人通話了不到一分鐘,被他單方麵掛斷。
“他和你說了什麼?”丁瀟瀟昨晚睡太早,確實沒聽到他接電話。
陸南舒有問必答,“他問我是不是想要逼死他。”
眉眼沾染淡淡的涼,陸南舒彎著唇角道:“我說是。”
所有傷害欺辱過南素素的陸家人,他都不會放過,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
對於陸彬文的死亡,他早已預料,在他昨日精神失控持刀來找他同歸於儘時,陸南舒就知道背後那人坐不住了。
“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陸彬文是給我打的最後一個電話,他大概還留有遺書,說是我汙蔑逼死了他。”
看著丁瀟瀟似嚇傻的麵容,陸南舒歎了聲氣,起身摸了摸她的頭發,“再過一會兒,會有警察來找我問話,你什麼也不用管什麼也不用做,隻要回家睡一覺就好。”
丁瀟瀟還怎麼睡得著,“你、你確定不會有事嗎?”
陸南舒竟還笑的出來,“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會有事?”
“不過——”為了不讓丁瀟瀟擔心,陸南舒將自己的猜測都先告訴了她,“陸彬文大概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推下樓,有人想借此毀了我,定會把這件事栽到我身上。”
丁瀟瀟聽得又驚又慌,“什麼意思?你是說陸彬文是被人害死的?”
“這種事怎麼往你身上栽,你手受了傷昨晚一直在病房睡覺,哪有時間去作案?”
“你想的太簡單了。”細細回憶這幾日手機的異常,陸南舒譏諷吐字,“就算我不在場,也可以殺人。”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