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現在整個林家亂得很,您還是少說一句吧。”安容生勸道。
張芝蘭回頭看了一眼安容生,道“安大管家說話,我還能說什麼呢?整個林家至少姓半個安啊。”
話音剛落,一個茶杯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張芝蘭的額頭上。
眾人望去,那茶杯正是二少爺林桐卓投擲過來的。青筋鼓起的林桐卓用手指指著張芝蘭,道“滾——”
眾人沒有料到林桐卓會發這樣大的火,更沒想到他竟然敢拿起茶杯投擲張芝蘭,雖說張芝蘭是偏房,可畢竟是林桐卓的長輩。
張芝蘭自己也懵了。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好歹是你小媽。哎呦,這日子還要怎麼過,我還要怎麼活?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丟了兒子,老了老了,又要遭人嫌棄。”張芝蘭嚎啕大哭,索性坐到地毯上,捶胸頓足。
“夠了,鬨,鬨,這個家隻要你出現,準是烏煙瘴氣。”穿著長袍馬褂的林紀楠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許茹寶和郝兆飛。
許茹旗雙手將一封書信遞送給林紀楠,道“下午有人將這個送來,讓一個八歲的孩子交到門房。信上說他們綁架了大少爺,讓在今天晚上湊齊兩萬大洋,如果報警,立刻殺了大少爺。”
許茹寶怒道“奇峰呢?不是一向讓他跟著大少爺的嗎?”
許茹旗低聲道“奇峰,奇峰也不見了。不知道是被歹徒綁架了還是出了其他意外。秋嫂像瘋了一樣出去尋了。”
林紀楠愣了愣。
“家裡和賬房上還有多少大洋?”林紀楠問道。
“全部加一起不到一萬大洋。”許茹寶回答道。
林紀楠大驚,道“怎麼可能?現錢隻有不到一萬大洋?”
許茹寶委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人工有多貴,現在工人不好找,繡工出色的就更難找了,現在的材料也很貴,很多店家也是隻鋪貨,不肯先墊付一些錢。”
林紀楠沉思了片刻後,道“離綁匪說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不如這樣吧,把金條拿出來,頂上那一萬大洋。”
“老爺,那些金條可是我們林家的根本,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不到萬一,是萬萬不能動的。更何況,祖訓不是說了,要動金條,必須遇大事,並先祭祀嗎?現在祭祀肯定來不及了。”許茹寶勸說道。
沒等林紀楠說話,一直仰麵朝天,口眼歪斜的安容順掙紮著舉起了左手。
林紀楠這才想起安容順因為受到大兒子被綁架的刺激而中風了。
“你這是要——”林紀楠幾步走到床邊,握住安容順的手問道。
“翡——翠——”安容順艱難的說道。
林紀楠吃驚道“那可是我們訂婚的信物。”
安容順的眼淚掉了下來。
林紀楠眼圈一濕,點了點頭,道“好吧。”
“哎呦,還是大姐的法子好。”許茹寶走了過來,將掛在安容順脖子上的翡翠項鏈摘了下來。沉甸甸的翡翠墜子讓眾人眼前一亮。
本坐在地上的張芝蘭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湊到許茹寶麵前,道“這麼大塊上好的翡翠,可遠遠比兩萬大洋值錢啊。”
林紀楠一把將那項鏈抓了去,道“容生、茹旗,你們幾個跟著我。”
“哎呀,老爺,你們就這樣去,萬一,萬一這墜子被綁匪搶去,咱們不是人財兩空嗎?”張芝蘭一把握住林紀楠的胳膊道。
林紀楠威嚴地瞪向張芝蘭,張芝蘭連忙鬆手,咋舌道“人家也是為了這個家考慮嗎。”
就在眾人要踏出房間的時候,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高聲喊道“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