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安快起,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些年,若不是你伴我左右,隻怕是十個婉容,也早已死去。你我姐妹相稱,這樣客氣,隻會讓我傷心。”蘇婉容道。
哀怨****的笛聲在窗外縈繞著。
蘇婉容抬頭朝外望了望,又低頭看了看床榻之上的孟水芸。
紫安不解道“小姐——”
蘇婉容突然一陣心痛,俯身依靠著床前的桌子,道“或許本就不該開始,又或許這是個好的選擇。”
“小姐,還是儘快離開吧,念雙那丫頭很快就回來了。”
蘇婉容再次仔細地看了看孟水芸,轉身走出了房間。
……
第二日一早,許茹寶命人送來幾味中藥和許多珍貴的補品。
來人留下一個方子,讓念雙按照方子為孟水芸熬製中藥。
念雙每次到後廚熬製湯藥,都要受到宛兒的奚落。
好在念雙脾氣溫順,每次熬製完湯藥,便悄悄離開,從未與宛兒發生過正麵衝突。
秋嫂連續幾日見了幾個後生小子,本想將宛兒厚嫁出去。
不料每一個後生小子在聽到宛兒的名號後都婉言謝絕了。
在念雙的細心照料下,孟水芸日漸好轉,氣色也比往日紅潤了許多。
每日裡,林桐卓都會在綠真的陪伴下,在孟水芸的房間內坐上一兩個時辰。
念雙每次將湯藥端進房間,林桐卓必親自喝上一口,再讓念雙將孟水芸扶起。
林桐卓用顫抖的左手一調羹一調羹地將湯藥喂進孟水芸的嘴裡。
每當孟水芸拒絕林桐卓親自喂藥,林桐卓總會氣憤地朝後仰去。怕將林桐卓氣得犯了癲狂,孟水芸隻好依從林桐卓。
夜裡,婉轉淒美的笛聲總會回蕩在空中,伴著孟水芸安然入眠。
有時,念雙會將孟水芸扶起,在院落裡走上一走。
靜靜地坐在花下,孟水芸知道在後花園的一處嘉山上,一個身穿長袍的男子正沉浸在長長的回憶中。
日子平靜地過著。
偶爾聽得人們說起林慕容在前街的賭坊輸了三千個大洋,被賭坊的老板盛世雄扣下了。
許茹寶親自帶人到賭坊將林慕容接回了家。
不幾日,又聽說林慕容在界水街將一個男人打成了殘廢,男人的老婆帶著六個孩子和一百多個鄉鄰圍聚在林家老宅外,吵嚷著讓林慕容坐監。
許茹寶派安容生、安容海帶著十多個繡坊的監工到男人的村子,挨家挨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百多個鄉鄰最後一一散去,女人無奈,隻好接受林家的補償——一千個大洋,外帶一處宅子。
每次念雙和綠真講起林慕容惹出的這些禍端,都帶著見怪不怪的神情。
漸漸好轉的孟水芸愈發對這位曾經的林家大公子好奇起來。
這樣一個英姿颯爽的青年才俊,如何像個地痞一樣流連市井,像個潑皮一樣與人廝打?
整個林家愈發的沉寂。
蘇婉容的忌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