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無法發泄的熱流在林桐卓的體內衝撞著。
“吾愛在心,再不要離開我——”林桐卓俯身在女子耳邊說道。
女子的內衣被一把撕破。
猶如猛獸一般的林桐卓帶著熱情,急切地撕扯著女子身上的衣服。
女子熱切的看著眼前如猛獸一般的男人。
她就要成為他的女人了。
激動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猶如秋後的驕陽,熱情似火。
林桐卓愣住了。
林桐卓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甩了甩腦袋,踉踉蹌蹌的跑進衛生間。
女子抓起被子捂住身體,嚶嚶的哭泣起來。
女子將被林桐卓抓爛的衣服一點點兒重新穿在身上。
從出生以來,從沒有今夜這樣心痛。
羞辱,這是她人生最大的羞辱。
而這羞辱是那個她最愛的男人給的。
她處心積慮,步步為營。
沒想到在最後的時刻,她還是失敗的,敗的如此落魄,如此不堪。
林桐卓用清涼的水一遍遍衝洗著自己的臉。
林桐卓憤恨而又嫌棄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她是她的妹妹,不是嗎?
自己怎麼可以在她的身上找尋她的影子?
林桐卓舉起拳頭狠狠擊打在鏡子上。
鏡子四分五裂,血水順著拳頭流淌到水池中。
水池中的水被染成了紅色。
穿戴好的於鳳凰淚如雨下,她光著腳,拎著紅色的漆皮高跟鞋,快速地跑出房間。
在路人驚詫的目光中,她飛奔著。
穿過一個個弄堂,躍過一道道街巷。
站在漢江江邊,這個十七歲的女子瘋狂地嘶吼著。
這一次她又輸了,輸得如此不堪,如此不恥。
“孟水芸,為什麼要有你?為什麼?隻是一麵,隻是一麵,你卻要折磨他一輩子?他卻要折磨我一輩子。
我恨你,我恨你。
我為什麼要叫你姐?你一直在跟我爭,什麼都是你好,什麼都是你對。我為什麼要活在你的影子下?
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是嗎?
我隻想要個我愛的男人,我隻想好好愛他,我隻想他也能好好愛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活在他的心裡?
你要害我到什麼時候?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跟我搶?
你究竟有什麼好?
隻是一麵,你卻害了我們所有人。
我恨你——”
這個被嫉妒折磨的幾近失去心智的女人頹然的跌坐在沙地上。
一雙一塵不染,光澤照人的黑皮鞋出現在於鳳凰的眼簾中。
不等於鳳凰抬起頭來。
來人低聲說道“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
於鳳凰詫異的抬頭看去。
月色中,來人頭戴一頂時新的白色禮帽,身上穿著最新流行的歐洲紗料的褂子。
筆挺的西褲,褲線如刀鋒一般筆直。
男人的眼睛似曾相識一般。
於鳳凰苦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你又能幫我什麼?你怎麼幫?我又為什麼要聽你的?”
男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鐵皮盒子,從盒子裡取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裡。
精巧的打火機上是一隻用鑽石拚接的鱷魚。
男人將香煙點燃,重重的吸了一口。
煙霧順著男人的鼻子噴湧而出。
男人看著於鳳凰,道“明天是西伯賽馬會的最後一場決賽,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成後,他會很痛苦,男人隻有在痛苦的時候,女人才能介入。
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賽馬,不是嗎?
他最驕傲的事情也是賽馬,如果讓他這個驕傲的賽馬王子在他最喜歡的賽場上失利,他將備受打擊,你可以用你的溫柔去感動他。”
“可笑,我為什麼要幫你去讓我愛的人失敗?”
“他勝利失敗都不重要,你想要的隻是他這個人,不是嗎?”男人笑道。
見於鳳凰沉默不語,男人用煙卷在鐵皮盒子上輕輕扣了幾下,道“做為回報,我們把賭馬獲得的利潤分百分之三給你。你應該知道百分之三會是怎麼樣個數字。”
於鳳凰抓起高跟鞋,站起身來,搖晃的朝江堤走去。
十輛汽車停在岸上。
二十個身穿黑衣黑褲,內穿白色褂子的男人,手握棍子,朝於鳳凰圍聚過來。
於鳳凰駭然的看著越聚越多的人。
男人兩手插在褲兜裡,笑道“小姐既然在武昌高師讀了這麼多年書,也算是半個漢口人,總該知道咱們‘劉爺劉德山’的名號。”
於鳳凰心下一沉。
漢口的妓*院、茶館、賭場、碼頭隨處可見黑幫的影子。
充斥於武漢市麵上的“碼頭霸”、“糞霸”、“漁市霸”、“菜場霸”、“人力車霸”等各種惡霸幾乎都與黑幫有緣。
賭馬、賽馬向來是上流社會的活動。
這些年,為了吸納更多的遊資,許多賽馬場放開民間賭資。
各種幫會和地皮流氓開始將目光盯上了賭馬。
於鳳凰聽說有賽馬師被黑幫刺死的事情,也聽說過巨大的黑幫派係操縱賽事。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的事情會找上自己。
男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道“這麼英俊的才子,你說,要是刮花了臉,或丟到漢江裡,會怎麼樣呢?”
於鳳凰看著照片上的男子,渾身打了個冷戰。
那照片上的正是林桐卓。
“啪——”男人按動了手裡的打火機。
火舌吞噬著照片。
於鳳凰戰戰兢兢的看著將自己團團包圍的數十個黑衣人。
“我,我答應你。”
男人將燃燒的照片丟到空中,用手輕輕拍了拍於鳳凰的臉,道“咱們各取所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