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喜謝氏這個稱呼,那往後孤便喚你……”
裴璉稍頓,看向她:“你家中一般如何喚你?”
明嫿見他還算有商有量的,生生把委屈憋了回去,甕聲道:“家中親人都喚我嫿嫿。”
裴璉道:“那日後在外人麵前,孤喚你太子妃,私下相處,孤喚你……明嫿?”
太子妃和明嫿,可比冷冰冰的謝氏好多了。
明嫿點頭同意,“好。”
對她的稱呼既已談妥,裴璉於是又問:“那孤方才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
“記是記住了,隻是……”
明嫿擰眉不解:“我為何不能喊你太子哥哥呢?我小時候都是那樣喊你的……”
說到這,她還俯身往裴璉麵前靠近了些,烏眸眨巴眨巴:“我們小時候見過的呀,還一起玩過,你都不記得了嗎?”
裴璉看著她這副毫無規矩可言的自來熟,隻覺頭疼。
雖然知道肅王夫婦嬌養女兒,但好歹也是王府千金,高門貴女,如何連基本的規矩禮數都不懂。
“時隔多年,幼年之事早已記不分明。”
且夜色已深,他也沒那個閒情逸致與她追憶童年,畢竟今夜還有最後一樣禮數未成。
他以目光示意她:“你坐下。”
明嫿聽到他說不記得兒時的事了,還有些失落。
本想幫著他回憶一二,但見他不容置喙的吩咐,還是老老實實挨著他身旁坐下。
剛一坐定,身旁的年輕男人忽然朝她側身。
那張俊美的臉龐似是被燭火染上薄紅,眉眼間是一片莊重,他抬起手,捧住了她的臉。
這溫熱的觸碰讓明嫿身子陡然僵住。
裴璉見她這副反應,遲疑片刻,還是打消了按著書冊裡所寫與她唇舌交吻的念頭。
捧著臉的修長大掌直接往下,伸向她腰間細細勒著的五彩宮絛,打算直奔主題。
這下明嫿的眼睛都睜大了,舌頭也不利索了:“太、太子哥哥,你…你……”
裴璉拉著宮絛的長指停下,沉靜看她:“你這般驚愕作甚?”
這話該我問你吧!
明嫿臉頰緋紅:“你在做什麼呢!”
裴璉神情平靜:“難道沒人告訴你,大婚之夜,夫妻要行周公之禮,方算周全圓滿?”
原來他是要行周公之禮啊,早說嘛。
明嫿鬆了口氣,下一刻腦中冒出昨夜看過的那一頁圖冊。
周公之禮便是兩人脫得光溜溜,躺臥在床上,唇對唇,手叩手,還有……
唔,若她沒記錯,畫冊上男小人兒的下麵那個……
眼睛不自覺往麵前男人的大紅袍擺下瞟去。
“彆亂看。”
一隻溫熱大掌驀地將她的眼睛捂住。
眼前陡然昏暗,隻指縫裡漏出一點光兒,明嫿透著指縫看到裴璉緊繃的側臉。
他這是生氣了?
可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都要脫她衣衫了,她不過隔著衣袍瞟一眼,還什麼都沒瞧見呢。
摁下心頭鬱卒,她道,“我不亂看了,你鬆手吧。”
裴璉把手放下,再看眼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