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璉道:“不算。”
明嫿:“那方才算什麼?”
裴璉沉默了,陡然有種多年前在教妹妹“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不得三”的無力。
“算是禮數的一部分。”
他淡聲道,以防她再問,狹眸睇盯著她:“接下來要行正禮,你若覺著羞赧,孤可像方才那樣遮住你的眼。”
明嫿想到方才交吻時,雖然眼睛也被遮著,但能感受到他的溫度,比第一回蒙枕巾好多了。
於是乖乖應下:“好。”
她這樣配合,裴璉眉眼稍舒。
修長的大掌再次蒙住了那雙漂亮明亮的水眸。
另一隻手在衾被之下,不緊不慢褪去彼此的褻衣。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光線昏朦的大紅帳子裡溫度好似逐漸攀升。
明嫿並非什麼都看不見,她隱約能看到掌下透進來的一點朦朧的光,大抵是方才那個深吻叫她稍微熟悉了他的氣息與觸碰,衣裳被鬆開時的肌膚相貼,雖有些羞,卻不抗拒。
她恍惚回想著大婚前夕郭嬤嬤口述的那些過程,感受到太子也正在按照那套流程在行禮。
裑子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當燒火棍似的灼燙靠近,她忍不住蜷起,雙臂也下意識抱住他。
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浮木,她害怕,卻又本能信任這個即將侵蝕她的男人:“太子哥哥。”
裴璉此刻也不好受,冷白臉龐泛著薄紅,額上青筋鼓起,但感受到她的瑟縮,還是停下:“怎麼了?”
嗓音啞的,似是冒火。
“那個……”明嫿抿唇,在他懷裡緊閉雙眼:“怕。”
雖在一晃而過的畫冊裡瞧見過那個,但就目前感受到的,實物與畫冊簡直是兩回事。
她覺得她不行。
“太子哥哥,不然還是改日吧?”
“改日也會有這麼一遭。”
裴璉沉聲道,卻也感知到她的緊張艱澀,於是放緩語氣:“大禮不成,便算不得夫妻,難道你想與孤做一輩子有名無實的夫妻?”
明嫿連忙搖頭:“我嫁給你,肯定是要與你要真夫妻的,隻是……”
她有些忐忑地仰起臉:“我聽人說,夫妻一體,若是做了夫妻,那便是世上最親密的人了。太子哥哥,若我與你做了真夫妻,你會喜歡我一些嗎?”
她問得認真,那雙眼睛清澈得不含一絲雜念。
裴璉有一瞬恍惚。
見他不出聲,明嫿蹙眉,“太子哥哥?”
“是,夫妻一體。”
裴璉避開她清澈的目光,頭顱埋進她的頸間,“你是我妻,我自會與你相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