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想了一會兒,是不是應該給皮克公子一個大耳刮子,最後她覺得還是應該委婉點,於是將夾到皮克盤裡的半段蝦重新戳了回來,“這是道德不允許的範圍。”
“哈哈哈,隻是一個玩笑。”皮克搓了搓手,笑起來陽光開朗極了。
圖南微微一笑,並不搭話,存心讓皮克一個人尷尬。
最好把他尷尬死。
商人骨子裡就帶著利益為先的本性,世間萬物皆可利益化,如果剛才稍微顯露一點猶豫,他就會想方設法把這句玩笑話變成現實。
La ciervina馬場位於蒙洛伊小鎮,占地麵積廣闊,足有一千公頃。
馬場主人拉蒙是一個七十歲的老先生,戴著鴨舌帽,休閒服,紅黑的臉膛上架著金邊眼鏡,和皮克聊起馬時很健談。
圖南走到馬廄邊上,馬工正在試圖馴服一頭體型較小的黑棕馬,拽著韁繩,可這馬還是不停嘶鳴跳躍,急停轉彎,把沙土揚成了沙塵暴,誓必要將男人甩在蹄下。
“這匹馬看起來不像西班牙馬種。”
西班牙馬通常體型較大,結構勻稱,擁有強壯的骨骼和肌肉,頭部很優雅,頸部也很曲線美觀,鬃毛和尾巴濃密。
這匹體型較小,較為緊湊,不如西班牙馬那樣線條優雅。
“是從遙遠的東方引進的蒙古馬。”穿著馬工背心的男人幾乎被馬拖著走,兩腿插到草地裡犁地,依然還有心思回頭和圖南搭話。
“訓練過嗎?”
“之前是牧民的坐騎,太有野性,還沒有馴服。”
“讓我來喂它。”圖南抓起一把草料,想要投喂,卻被馬工攔了下來,“馬的性子古怪,隻要陌生人接近就會尥蹶子。”
剛才還在發脾氣的蒙古馬甩開了馬工,踆巡著靠近,用噴著粗氣的鼻孔拱了拱圖南,然後像個小孩一樣伸出舌頭卷起她手中的草料,吭哧吭哧地咀嚼,還用黑豆眼睛的餘光瞥著馬工,和試圖接近圖南的皮克。
皮克剛一靠近,它就用蹄子在地上扒拉,做出尥蹶子的姿勢。
“好孩子。”圖南摸了摸馬的鬃毛,蒙古馬就乖乖的任她摸。
馬場主人嘖嘖稱奇,“上帝,這真是太神奇了!”
皮克:……
跑馬場旁有一片看台。
圖南就站在最上麵房間的落地窗前,看著幾個穿著緊身絲質背心和高腳褲的騎士給賽馬套馬鞍。
幾乎有一大半的皇馬球星都在,馬塞洛頂著一頭亂蓬蓬的卷毛近距離觀賞威武雄壯的西班牙賽馬。
拉莫斯正拉著一匹身材雄壯的賽馬,和勞爾有說有笑地說著什麼。
阿隆索抱著雙臂倚向看台的欄杆,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和卡西聊天,看起來對馬沒什麼興趣。
身後的門吱呀被推開,圖南轉過身,來人居然是門德斯,而不是C羅。
看來皮克誤解了她的來意,事情有些棘手了。
就在圖南反複斟酌眼下局麵的時候,門德斯主動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不放,“是想約稿還是采訪,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談談。”
“您好,門德斯先生,我是《最足球》的法律顧問,為了那名被關在警察局的記者。”
門德斯春風滿麵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黑了,還沒聊多久,他們的對話就進入了死胡同。
葡萄牙經紀人是一個控製欲很強的人,為了喂養C羅心裡那頭爭強好勝的野獸,他已經習慣在任何談判中占據上風。
“媒體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接受更多的約束,我不確定接下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