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權宦的青雲梯(六)【改文,請向前翻一章】……(2 / 2)

在他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許迦葉霍然而起,走到了齊妙微身邊。

齊妙微對許迦葉的殘忍手段素有耳聞,身形不由輕顫了一下。

許迦葉心下一聲長歎,收回了伸到半空中的手:“起身吧,你們都起來。”

眾女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許迦葉將目光轉向上首的李硯辭,語氣一如既往的柔和,眸子卻冷得像冰:“陛下昔日曾於庭中作劍舞,在臣看來遠遜於今日的翹袖折腰舞。”

“放肆!你豈敢將陛下與舞姬作比?”六科給事中譚言高聲質問。

不少人麵露震撼之色,不是為許迦葉的言論,而是為譚言的勇氣,剛調到京中的言官就是不一樣,沒在玉麵修羅手裡吃過苦頭,說遺言的聲音都比彆人大。

用得著你維護陛下的威嚴嗎?沒見陛下氣得臉都青了,也沒有出言嗬斥哪怕一句?

李硯辭攥緊了手中酒杯,心中的苦澀難以言表。

他在庭中舞劍,許迦葉憐惜被劍斬落的梅枝,他故作認真地向梅樹道歉,她便笑了。

她在他麵前少有露出那樣真心的笑容的時候,他以為那是他們的美好回憶,沒想到這回憶隻有他一人珍藏,她非但沒有放在心上,還隨意地將其變作刺痛他的利劍。

她連舞姬都憐憫,為何唯獨不憐他?

許迦葉忽略了譚言的聲音,向李硯辭行了一禮:“臣請告退。”

言訖,她示意眾女跟著她一起離開,轉身朝殿外走去。

“不許走!朕命你站住。”李硯辭沉聲道,見許迦葉沒有要停步的意思,他闔眸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朕向梅樹道歉呢?”

她才吃了一口菜,身體怎麼受得住?還是先將人哄回來。

許迦葉腳步一頓,斂去了眸中的複雜之色,聲音平靜:“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李硯辭怔了一瞬,俄而自嘲地低笑了起來,原來她已經忘記了啊。

她的腳步是不會為他停留的,她的心也不會。

許迦葉終究還是消失在了視線儘頭,李硯辭將目光轉向或如鵪鶉般垂首,或虛著眼故作神遊的眾臣,心間惡意叢生,這些人不知在心底如何笑話他,不如把他們殺乾淨算了。

所有人都該死,他也該死,若他死了,許迦葉總會為他流一滴淚吧?

下輩子他要當李樂衍、李蘊和、李悼、教坊司的舞姬,當誰都好,哪怕是成了那被劍斬落的梅枝,她也會願意為他歎息一聲。

他不願再做李硯辭了。

許迦葉走出殿外,遣退了舞姬們,示意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齊妙微上前來與她並肩而行。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不知你能否將今日的經曆當作嘗膽臥薪?”

齊妙微斟酌再三,鼓足勇氣說道:“必不負掌印所望,請問您為何幫我呢?”

許迦葉步履從容,語氣溫和:“你覺得如今的世道怎麼樣?”

“奸黨橫行,蒙蔽聖聰,動輒掀起大獄,忠臣清流斷絕前路。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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