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權宦的青雲梯(十二)(2 / 2)

李硯辭動作一滯,他自嘲地笑了一聲,輕聲道:“我連你的畫都不配碰嗎?”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畫讓她這麼寶貝。

李硯辭將畫卷展開,凝神望去,隻見兩隻喜鵲在枯枝上相互依偎著,其中一隻輕輕啄吻另一隻的臉頰。

他緩緩閉上眼,拿著畫的手顫了一瞬。

他想起了黑暗中的那個吻、那幾滴淚。

許迦葉聽到紙張摩擦抖動的聲音,朝聲源處撲了過去:“把畫還給臣。”

李硯辭把畫扔在了一旁,一把攥住了自投羅網的許迦葉的肩膀。

他死死盯著她那雙仍殘留著些許春意的無神眼眸,一時間恨不得不管不顧地吻上去,讓這雙眼睛因主人的無力承受而流下淚來。

“許迦葉,我是什麼,是樹下那隻愚蠢的兔子嗎?”

崔白的《雙喜圖》中,樹下原有一隻灰褐色的野兔,那是福康公主的駙馬。在三個人的悲劇裡,他是那個被所愛之人厭棄的可憐鬼。

許迦葉明明看不見,卻覺得自己要被李硯辭那灼熱的視線穿透了,她彆開視線:“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李硯辭笑了,笑聲令人心悸:“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愛慕你,為何你假做不知?你的心未免太狠了。”

許迦葉垂下眼簾,默然不語。

李硯辭攥在她肩頭的手緊了緊,將她按倒在了床上,欺身而上。

許迦葉感受到覆在她身上的人那滾燙的氣息和幾乎要凝為實質的壓迫感,整個人立時被恐慌席卷。

是李悼反抗時動用勢力讓李硯辭起了疑心嗎?所以他按捺不住了。

她想說些什麼勸他冷靜,放低姿態求他放過她,抑或是咬上他的咽喉與他一決生死。

可她連抬一抬手指都做不到,渾身上下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

“滴嗒——”

一滴淚水落在了她的臉上,接著是兩滴、三滴。

許迦葉一怔。

李硯辭的聲音輕得如同一聲歎息:“我知道,你不是心狠,你隻是太害怕了。哪怕隻有一次,能不能抬眼看看我?”

許迦葉的眼睛在黑暗中無神地睜著。

李硯辭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頰:“迦葉,彆怕,我不會傷害你。你不想接受我,我可以等,你不想做那種事,我們也可以不做。”

他大抵猜到了許迦葉為何會那樣抵觸,她這般……這般敏感,大概他稍有動作她便會痛苦得幾欲死去。

許迦葉的臉本被嚇得慘白,聞言臉上紅意漸起:“臣聽不懂。”

李硯辭長歎了一聲,他用指尖在許迦葉的眼睫上輕蹭了一下,這才從她的身上下去,坐回了床邊。

他掃了一眼撇在了角落的畫,垂著頭道:“你在心中喚著‘殿下’的時候,可有一次是喚我的?”

許迦葉背過了身,輕聲道:“陛下已禦極兩載。”

李硯辭又道:“你喚我陛下的時候,心裡又在想著誰?”

許迦葉的語氣極誠懇:“臣對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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