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爬上牆頭,和凝小心的露頭瞅了一眼,可這一眼,卻直接讓他呆住了。
隻見外麵極為普通的民宅,裡麵居然裝飾的富麗堂皇,和凝身為鄆州首富之子,一眼就看出這院子價值不下千金。
和凝不由納悶,這城西不過是商賈和平民的宅子,誰會花錢建這樣的豪宅
而且就算是富商,建豪宅肯定也會在外麵裝飾一翻,顯示自家富貴,誰會弄的這麼低調
和凝越想越覺得古怪,乾脆瞅著沒人,偷偷跳了下去。
一跳下去,和凝就後悔了,他這樣算不算私闖民宅啊
萬一被人發現,多尷尬啊
不過想到剛才進去的青衫文士,和凝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看看。
都進來了,要不弄明白,豈不是浪費
和凝觀察了一下,悄悄潛入院中。
青衫文士進了門,就直接穿過前院,朝正院走去。
“孫老在裡麵麼”青衫文士走到門前,問門房。
門房躬身,“孫老正在裡麵喝茶。”
青衫文士點頭,掀簾子進去。
“子坤來了,”孫老看到青衫文士進來,放下茶盞笑著說。
青衫文士上前見禮,“孫老。”
“快過來坐,正好陪老夫喝茶。”孫老指了一下旁邊的榻。
青衫文士走到榻上坐下。
孫老把一個茶盞放在青衫文士麵前,然後提起自己剛煮好的茶,給青衫文士倒了一杯,自得的說,“快嘗嘗,這可是老夫從南方帶來的。”
“多謝孫老賜茶,”青衫文士端起茶盞,輕輕聞了聞,然後抿了一口,頓時讚道“好茶,這是吳國宮廷的禦茶吧”
“哈哈,就知道你這小子鼻子尖,一聞就知道。”孫老大樂。
青衫文士看著手中的茶,輕輕晃了晃,開口說“看來那位在吳國混的不錯。”
“那位甚得徐溫歡心,前兩年又就被吳王任命為平章事,自然過的不錯。”孫老喝著茶。
青衫文士放下茶,湊到孫老麵前,“那咱們要不要幫那位一把”
孫老搖搖頭,“還不到時候,那位現在雖然已是宰相,可他的一切畢竟來自徐溫,火候還差了些,不過你不用急,他現在在金陵廣施仁政,金陵百姓對他的信服已經慢慢超過對權臣徐溫的。”
青衫文士聞言坐了回去,笑道“想不到短短幾年,那位居然能從一介流浪兒做到今日的成就,真不愧是太宗皇帝的子孫,早知如此,咱們還不如去輔佐他。”
“慎言”孫老斥責了一聲。
青衫文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知道您老嫌那位血脈遠了些,不過都是太宗皇帝的血脈,是不是嫡係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早已不是當年的鳳子龍孫了。”
孫老臉色變了邊,最後歎了一口氣,“子坤,莫要妄言。”
“好好,你不想聽我就不說,反正我隻想著賺個從龍之功,和你們這些所謂的忠臣之後不一樣。”青衫文士吊了郎當的說。
“其實主上一直很看重你的,子坤你才華過人,又足智多謀,主上一直視你為臂膀。”孫老忙說,“就像這次,主上為了你特地想辦法換掉了京兆府尹。”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沒說什麼,主上待我一直寬厚,我不也替主上在儘心辦事麼,你看這次封後的事還有朝中那些大臣的事,我不也替主上辦得妥妥當當的麼。”
孫老這才放下心來,笑著說“主上以前就讚你機智過人、能說會道,想不到你居然真能哄的朝中那些重臣團團轉,這次得給你記一大功。”
“記功就不必了,孫老給我支點錢吧,我好久沒去賭場了,手癢的難受。”青衫文士笑嘻嘻的伸手。
“你啊,這好賭的毛病怎麼還改不了。”孫老無奈的搖搖頭,不過還是走到旁邊,開了張條子,遞給他。
“謝謝孫老,那我去賬房支錢了”說完,青衫文士拿著條子高興的走了。
等青衫文士走後,孫老去了後院。
“主上,”孫老躬身回稟,“子坤剛才回來了。”
“他回來乾什麼”屋裡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回來支錢,他又去賭了。”
“他想支多少給他支多少,這種小事以後不必回稟。”
“可這賭”
“隨他去吧,他就這一個愛好,你還能給他禁了不成。”
孫老想起當初就是從賭場外撿到的子坤,突然也無話可說。
青衫文士先去賬房支了錢,然後悠哉悠哉的出了宅子,往前院走去。
和凝在前院已經蹲了大半個時辰,他沒想到這院子中那麼多門房,甚至每個門都有門房把守,為了不驚動門房,他一直在花園小心蹲著。
乍一看到青衫文士出來,和凝不喜,不過他沒敢出來,看著青衫文士出了前院,和凝小心的從花園出來,然後選準院子的一個死角,接著爬起了牆。
就在他最後一隻腳邁過牆頭,正要往下蹦時,院內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誰在那裡”
和凝頓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