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先封鎖了征蜀大軍的消息, 然後派自己的另一個妹夫孟知祥為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使, 火速去蜀中,鎮守蜀地,並讓任圜帶魏王李繼岌和大軍回來。
同時, 李存勖開始悄悄清洗郭崇韜在軍中的勢力。
雖然郭崇韜死的很冤, 可為了不造成更大的影響, 李存勖也不得對郭崇韜一係進行處理。
除此之外,李存勖還對一個人下了手, 那就是朱友謙, 這人還是景進提醒的。
朱友謙本是朱溫的養子, 後來投降, 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徹底抱上了郭崇韜的大腿, 本來李存勖還想不起這家夥,可誰叫這家夥太積極,這次朝廷伐蜀,朱友謙為了讓兩兒子有個好前程,居然求郭崇韜把自己兩兒子也帶上了, 甚至為了兩兒子能立功, 他居然還讓兒子把自己養的私軍也帶上。
這事要是郭崇韜沒事,自然什麼事都沒有, 兩孩子回來還能飛黃騰達, 可如今郭崇韜死了, 郭崇韜的兒子也死了, 他兩個兒子卻帶著私軍在征蜀大軍中,這簡直是在李繼岌身邊放了一顆炸彈啊
李存勖當即傳令給任圜,讓他偷偷除掉朱友謙的兩個兒子和私軍,同時李存勖也派禦林軍副統領朱守殷去處死城中的朱友謙一家,甚至還派人去河北的魏博,通知魏博節度使史彥瓊去處置朱友謙的另一個兒子,澶州刺史朱建徽。
史彥瓊是李存勖的心腹,得到消息自然不敢耽擱,當時天色已黑,城門已經關閉,史彥瓊卻憑著自己是節度使,悄悄打開了城門,帶著親衛趁著夜色往澶州趕去。
史彥瓊不知道的是,他帶兵出城時,正被一位青衫文士看在眼裡。
青衫文士看著史彥瓊離去的背影,笑了笑,轉身去了城外的一座軍營。
軍營的角落裡,有一個燈火通明的帳篷,青衫文士還未走進,就聽到裡麵熱鬨的賭博聲。
“大、大、大、大”
“小,這次肯定是小”
青衫文士勾勾嘴角,掀開簾子進去。
“唉,子坤,你來了”青衫文士剛一進去,最中間的桌子上,一個滿眼通紅,蓬頭垢麵的大漢就揮手給他打招呼。
青衫文士走過去,看了一眼他桌上所剩無幾的賭資,笑著拍拍他,“收手吧,皇甫暉,再賭下去,你今晚的酒錢可能都保不住了。”
皇甫暉正輸的紅眼,哪裡聽的進去,“彆廢話,子坤,快再借我一貫錢,我正缺錢翻本。”
青衫文士無奈的搖搖頭,從腰上解下一貫錢,遞給他,“你都借我十貫錢沒還了,這次無論輸贏,可得連本帶利還我。”
“廢話什麼,就算我輸了,我也拿今年的軍餉給你,快給我”皇甫暉一把奪過錢,又開始賭了起來。
青衫文士也走到旁邊一個桌子上,隨便賭了幾把。
半個時辰後,皇甫暉眼睛血紅的看著輸的一乾二淨的桌子,突然一腳踹開椅子,摔門而出。
青衫文士放下手中的籌碼,跟了上去。
皇甫暉怒氣衝衝的走到外麵,拔出自己腰間的刀,對著旁邊一棵大樹用力砍了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一直把大樹砍倒,皇甫暉才喘著粗氣在旁邊坐下。
“我勸你彆再賭,你不聽,怎麼樣,兩個月的軍餉又沒了吧”青衫文士從旁邊走過來,悠悠的說。
皇甫暉一聽正要發火,卻在看到來的是青衫文士時,頓時變成了心虛,“原來是子坤啊,誰想到我今兒手氣這麼不好,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等過幾日轉了運,錢一定還你”
青衫文士抱著胳膊,“從你冬天借,到現在年都過完了,你每次都這麼說,可你哪次還過我錢,每次贏了你就接著賭,輸了就和我借,我雖然性子好,可也不是大財主,你這光借不還,我也撐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