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臨將陸覃低垂的頭給抬了起來，陸覃猛地看向他，他難以置信，他想一定是哪裡出現了錯誤，或者是這個世界出現了問題。
程臨和他道歉？
可程臨又做錯了什麼，從來都是他做錯了，他接二連三地傷害到了程臨。
陸覃在程臨麵前半跪了下去，他把程臨摸著他臉的那隻手緊緊的握.住。
“是我的錯，是我該道歉才對。”
“我太蠢了，我居然沒把你認出來。”
“你怎麼打我都行，程臨，我該用我這條命來負責。”
“就算我不知道，可也不該隨便就傷害你。”
“都是我的錯，程臨，我請求你，你隨便打我，殺了我都行。”
他對程臨做的，似乎也隻有死可以彌補了。
“殺了你，然後我去坐牢？”
“你想的倒是美得很。”程臨都想悄悄陸覃的腦袋，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的歉意就是讓他去坐牢。
程臨抓著陸覃的頭發，晃了晃。
“清醒點沒有。”
程臨也沒怎麼用力，就是感受了一下陸覃頭發的觸感而已。
陸覃搖著頭，他想肯定是夢，是難以夢到的美夢。
程臨原諒他了？
他做的種種惡劣的事，程臨怎麼能原諒他。
他根本不值得被原諒。
程臨失笑出聲，他其實也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正常，都被這個人那樣對待過了，卻心底深處完全不憎恨這個人。
他怕不是什麼受.虐狂。
不，其實應該不是，他從來不是受虐狂，陸覃也沒有要真的虐.待傷害他的意思。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故意去挑戰一個本來就處在失去了愛人瀕臨崩潰的瘋子，是他低估了陸覃對他的愛。
至於說是不是把他當替身，但凡當初他不叫陸覃的名字，不讓陸覃誤會，最開始就不會是那種發展。
說到底，他不能怪陸覃。
程臨躺了回去，他閉上了眼睛。
“一會輸完了叫醒我。”
他累了也困了，先睡會。
程臨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有人好像抱了他，還親了他，程臨後來被叫醒，似乎又都是自己的錯覺。
輸完液，陸覃又去拿了藥，程臨身體貧血，即便每天三餐不落，可他體質弱，吃再多吸收不了也沒有用。
陸覃開車將程臨給送回了家，推開門後，陸覃就緩緩鬆開了手，程臨換鞋的時候，陸覃蹲地上給程臨把鞋換了，然後他不動了，沒有跟著程臨進屋。
程臨走了兩步停下，他回看陸覃，陸覃抿著嘴唇，頭頂都快靠到門板了，卻顯得悲慘兮兮的，好像被程臨給扔下了似的。
程臨閉了下眼睛，睜開後他的神色變得異常堅定了起來。
“一開始是我錯，其實我早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