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愧疚,餘雪落早上起來手洗萬定的衣服。
他的白色T恤沾染血跡,有兩三滴,不仔細搓一搓,這衣服怕是沒法穿了。
等洗好衣服晾曬完畢,餘雪落拿著手機回到大廳,恰時餘夏雨回來了。
他早上跟萬定出去了,現在一個人回來。
“他走了?”餘雪落一邊玩手機一邊問。
“嗯。”餘夏雨拎一把菜花走進玄關,換鞋,又道:“姐,你對萬定有點過分。”
“我本來是砸你,誰知道他突然開門。”
“哦,拿書砸彆人不行,砸我就行?”
兩句話,姐弟兩開始杠上。
“你?”掃弟弟一眼,餘雪落輕哼:“對,砸你就行,因為你欠,還跟人家比,你哪一點能跟人家比。”
“我哪一點不能跟彆人比?”
看了看餘夏雨的臉,又看了看他的襪子,餘雪落笑了:“餘夏雨,你有點自知之明。”
注意到餘雪落的目光,餘夏雨坐到沙發上,將手上一把菜花擱在矮幾上:“嘖嘖,你還真彆小看了你弟,我的襪子雖然幾天才洗一回吧,但我好歹是洗了。”
“你什麼意思?彆人就不洗了?”
彆人要是不洗襪子,能有這麼乾淨?餘雪落記得人家那襪子可比餘夏雨的白多了,就跟新的一樣。
餘夏雨點頭:“對,他的襪子都是新的,穿兩天就扔。”
餘雪落:“.......”
這大概是......有錢人的世界?
“我去過他宿舍,他的衣櫃裡光是襪子就有好幾箱。”
餘雪落:“......”
上哪批發買的襪子?是不是五毛錢一雙?
似又想到什麼,餘夏雨一手搭上餘雪落肩膀:“姐,跟你說個事兒。”
偏頭看肩膀上的狗爪,餘雪落:“拿走你的豬蹄。”
餘夏雨當沒聽見:“姐,你以後對萬定客氣一點,彆動不動就吼他。”
“我什麼時候吼他?”
“昨晚,你指著門吼他‘出去——’,那架勢堪比河東獅吼。”
“......”
“這麼跟你說吧,萬定身份有點牛逼,要不是你是我姐,你這樣又吼他又打他流鼻血,你早完蛋了。”
這麼一聽,他餘夏雨的臉麵還挺大?
“他什麼身份?”
“我也是聽說,遠翔在市區還沒有搬來的時候,萬定把學校的一個高年級校霸打進醫院了,那校霸後來看見他都繞道走。”
又是打架,他們男生一天天隻知道打架?
隻是餘雪落並不知道,女生多的地方會勾心鬥角,男生多的地方會打架,有時候講道理是一件很蠢的事。
餘雪落皺眉:“學校老師不管?”
“他們在校外搞,老師管不著。”
餘夏雨翻了個白眼,心想女生真是夠了,什麼事都要告老師麼?
“除了打架夠狠,聽說萬定他爸好像是什麼局長還是副市長,反正有一回他爸來一趟學校,八百年沒見一回的校長主任十幾位大領導都出來迎接,領導們互相慰問寒暄,萬定就從他爸車裡下來,然後拎著書包直接回了學校寢室。”
描繪得還挺有畫麵感,感覺從大領導車上下來的男生,有點低調,有點酷。
“既然是大領導,他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兒子送去市裡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餘雪落好奇。
餘夏雨冷冷掃她一眼:“姐,我發現你這人特市儈,為什麼大領導就不能清正廉明,兩袖清風?為什麼當大官的就一定以權謀私,濫用職權?”
餘雪落點頭:“噢噢。”
是她狹隘了。
不過清正廉明,兩袖清風......嘖嘖,餘夏雨文化水平有所提升。
“所以啊,我們體校的人沒一個敢招惹他,你對他也要客氣一點。”
“行行行,你去做飯。”
推開餘夏雨,等那人拿一把菜花進到廚房,餘雪落躺在沙發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