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猛地睜眼,眼皮似有千斤重,他的猛地也不過是睜開一條縫罷了。
想要說話,喉嚨乾啞腫痛,正常呼吸都帶著灼灼痛意更彆提說話,能發出聲音就算謝天謝地。
貝爾摩德再怎麼樣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太宰一睜眼她就有所察覺,待發散的瞳孔重新聚集成一小點,她才湊上去,“怎麼樣了?”
手摸摸他額頭,不似昨日那樣滾燙,昨天燙得能把雞蛋煎熟,現在可以煎個溏心蛋。
透過眼縫,他看見外麵的天已大亮,汗濕的衣服已經換下來了,病痛折磨讓他對時間流逝不再敏感。
Dunia趴在他身邊,體重將床單壓得滿是褶皺,看著這個被病痛折磨的孩子,兩頰燒得通紅,神誌模糊不清,之前算無遺策玩弄人心的形象碎得一乾二淨,它湊近聞聞,舌頭舔濕一小片,帶來微微涼意。
“……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你嚇死我了。”貝爾摩德用溫水把毛巾打濕擦拭掌心,人已經醒了,問題不大,她也有心思開玩笑,“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太宰笑了笑,沒說話。
門才外麵被打開,本該在聖誕節出現的銀發男人提前來到他房間,對貝爾摩德說:“我來,你先去休息。”
貝爾摩德沉默了:“…………”
首先,她接受琴酒的好意,其次,你把這好意收回去。
“gin,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他的身體受不起折磨了。”
在其他事情上貝爾摩德對他都無比放心,除了照顧人。
她可以忍受琴酒開了她的藏酒,洗破她的外套,讓Dunia抓亂她上了高額保險的頭發,但是太宰治是個脆脆鯊,受不起topkiller的摧殘。
琴酒完全沒聽懂她的暗示,始終不肯承認照料病人上帝沒有給他點。
這個男人眾生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在他這裡都是一個待遇,目前為止唯一受過他照顧的就隻有貝爾摩德。
曾經的受害者貝爾摩德發言:“……你就當給我個麵子,放過他。”
太宰治現在隻是發燒和感冒,交給琴酒怕不是隔天就要送到ICU。
一番折騰下來太宰治喜提兩天病假。
小偵探說的不錯,這個氣溫玩水就是奔著生病去的。
在貝爾摩德的精心照料和琴酒同樣的精心“照料”下,他終於趕在上課的前一天痊愈了。
貝爾摩德:疲憊微笑。
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為了感謝兩人的照顧,太宰治特意給他們兩個做頓晚飯。
食材由琴酒友情提供。
貝爾摩德在沙發上坐立不安,一步三回頭的查看情況,確保自己新裝修的廚房還好好的。稍微有點聲響她就宛如驚弓之鳥準備衝上去救人。
“確定沒問題嗎?”她又問一遍。
琴酒就沉穩多了,腳邊堆著幾個滅火器,桌子上擺著藥箱,再旁邊就是拖把和抽水機。
廚房裡無非就是著火水淹和受傷,他都提前備著,無論太宰治做出什麼料理他都能麵不改色的吃下去,這就是頂級殺手的魄力!
“砰——”
琴酒大喜,拎著滅火器進去,結果廚房裡,火焰老老實實呆在灶台上,沒有他想象的刀山火海。
琴酒懵了。
琴酒張望。
琴酒疑惑。
琴酒放下手裡的滅火器。
琴酒問道:“那剛剛聲音是什麼?”
“哦!那是我打開蓋子發出的聲音。”太宰治高興的指著手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