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啟笑著把號碼牌塞給她,“快開始了,一會你可以舉,舉完賬單也給他。”
趙新立刻狗腿地說:“對,對,都給我,寶珠看上什麼隻管拍,不用替我省錢,給你花錢我心甘情願。”
寶珠:“……”
乾啟一把推向他,“滾——”拉起寶珠,“咱倆換換位置。”不讓趙新挨著寶珠坐。
向誠坐在了寶珠左邊,他看著拍賣目錄,問寶珠:“你們有什麼看上的嗎?”
“沒。”寶珠搖頭,“沒什麼好東西。”
向誠看向她,“你很懂這些是嗎?我們都不懂,等會和我們說說。”
寶珠:“……好。”
第一件拍品已經上了,是一個大清乾隆年間製的粉彩雕塑印盒,底價是四萬五千元。
向誠看向她。
這些東西她剛都看了,小聲說:“款識是三行篆書的刻款,上麵畫的山石樹木,亭台樓閣都很清晰,帶著毫不猶豫的流暢,印盒雕繪的地方,層次分明,粉彩的顏色也濃淡有序,意境不錯,是個熟手工匠出的活,民國時候一個大洋可以買好多個。”說完盯著向誠,等著他謝。
卻看到向誠一臉沒聽懂地問:“……完了?”
寶珠睜大眼:“……還沒完嗎?那你想知道什麼,不如直接問吧?”
向誠:“……”問都不知道怎麼問。
寶珠一看他為難的樣子,擺擺手說,“明白了,明白了。”
第二個東西是一副花鳥畫。
寶珠小聲說:“這副畫看不懂,作者我不熟,但這畫是‘兩張皮’……”她靠近向誠,把聲音壓到最低,“就是把原畫從中間一分為二,剖成兩張,這是上麵的一張。”這次說的很簡單明了,她看向隔壁人,再等著他謝。
卻發現向誠更為迷茫,看著她說:“什麼一分為二?一張紙那麼薄,怎麼一分為二?”
寶珠倒吸一口涼氣,恍然大悟,想了想說,“你稍等一下,”拍了拍旁邊的乾啟,對他說:“原來是這麼個情況,要不你來講一會,我講不好。”
乾啟早在旁邊聽的笑死了,向誠是什麼都不懂,所以說玩古玩的人,不喜歡和什麼都不懂的人聊古玩,不是人人都喜歡當老師的,這行,一說外行話,人家就沒興趣了,寶珠倒不是沒興趣,而是看得出,她有些不知從什麼地方開始講。
講了這畫是兩層皮的假,他問為什麼紙還可以從中間分開,那麼她就又該講這個紙張的不同……完了還有筆墨,畫風,字體……沒頭了。
“這些都是小東西,等會拍完咱們的,再說。”他和向誠說。
向誠看了寶珠一會,又低頭開始看拍賣目錄。
寶珠的拍品是第21個。
看向誠很識趣的降低了存在感,寶珠的心裡略微過不去,向誠是乾啟的朋友,其實她不介意給他講一些,靠過去,小聲解釋道:“這地方不太合適,很多話說來不方便,你如果真有興趣,改天讓乾啟單獨找個時間,我們挑個沒外人的地方說。”
向誠有些意外她竟然會和自己解釋,還是這個理由。點了點頭,看那女孩這才一臉釋然的低頭開始看自己的拍賣圖冊。
他低頭也把冊子翻了翻,翻到和寶珠相同的頁碼,上麵是,她今天送來的拍品。
前麵的每一樣東西,成交價都比畫冊上的高,他看著那瓶子,他們也都知道,這瓶子是個高仿品。
終於在快九點的時候,輪到了寶珠。
拍賣師手拿拍賣槌,專業地說:“現在是今晚的第21件拍品,清乾隆掐絲琺琅花卉瓶,瓶身是以纏枝花卉為主的紋飾,是一款不可多得的陳設器物。底價,五萬。”
寶珠周圍看了看,有點小熱情,怎麼說都是第一次送東西來。誰知道,竟然沒人接話。
一個舉牌的都沒有。
拍賣師又用更大的聲音說:“清乾隆掐絲琺琅花卉瓶,底價,五萬。各位貴賓有沒有人出價?”他舉著拍賣槌,收獲了一室的沉默。
寶珠大吃一驚,看向乾啟,忽然,忽然發現自己漏了一件事,
——這東西要是沒有人拍可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zz扔的地雷
最近狀態不好,總遲到,感謝大家沒有抱怨,我一定儘快調整過來狀態,爭取多更。多謝大家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