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夫人連忙放下小碗,“我去給你拿。”
看著自己太太去了廚房,乾世禮看向乾啟,“這個女孩子不錯,帶你走正路,但是現在還不是帶她來家裡的時候,再等等,等你們的事業再有點起色……”他看著兒子,很怕他隨時暴跳而起。
在乾世禮看來,突然收到這麼貼心的禮物,和那天乾啟猜測的心思一般,看兒子沒說話,也沒不高興,他繼續說:“離婚結婚都是大事,你們上次的事情過去沒多久,不是爸爸勢力,你明白吧?”
乾啟怏怏地說:“爸你想多了,現在叫她和我來,她也不會來的。這次就是想著,這都一年了,讓你看看我都做了些什麼。”
乾世禮欣慰地連點了幾下頭,終於露出舒心地笑意,“好!沒想到你能有這心思,真是長大了。”
乾啟勉強笑了笑,心裡卻有些微的彆扭,如果說是寶珠的主意讓他拿回來,父親大概會以為她彆有用心吧?他不由猜測,寶韻在pza舉行拍賣會的事情,父親大概也已經知道了……那天表麵的成交額不錯,但父親沒有問,一定是心裡有數,乾啟把花口盤放進盒子裡,“這個留著過年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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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韻”藝術品拍賣公司。
清晨乾啟一來,就遇上了趙新,趙新比他來的更早,還守在門口,像專程等著。
“寶珠呢?寶珠怎麼沒回來?”他神情焦灼,使勁往乾啟身後瞧。
乾啟戴著手套輕砸了他一拳,“你怎麼了?難道拍賣行出了事?”
“那倒沒有!”趙新看向他,繼續追問:“寶珠呢?”
“寶珠有事還得在景德鎮呆幾天。”
趙新立刻焦慮地說:“怎麼留在那裡,之前她都沒說去,去了怎麼又不回來?還和我說隻離開兩天,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乾啟失笑,把手裡的盒子塞給他,“彆沒良心,寶珠還讓我帶禮物給你。”
趙新忙改口,“我這不是著急嗎?”
“什麼事,你急成這樣?”乾啟往辦公室走,“看到會客室和會議室裡都有人,他略詫異,“怎麼看上去生意還不錯?”
趙新跟著他進了辦公室,關上門說道:“比我們預計的生意還要好!”
“這話怎麼說?”
“我們本來還擔心比不過人家有信譽的老字號,誰知道,來要求上拍的人還不少。”趙新打開那盒子瞧了瞧,立刻臉現驚豔,“這寶珠送我的?”
“一人一套,讓你們過年拿家用去,彆忘了如果有人看上,讓他們找我們‘如寶如珠’來定,這是定燒瓷。”
趙新點頭,“這是小事,打個廣告,我懂。”繼續饒有興趣地打量那盤子。
“你剛說生意比預期的好是怎麼回事?”乾啟追問。
趙新放下那碟子說:“我開始也不知道,原來彆的地方,好多都要多收一筆20%的暗傭金,咱們雖然隻收圖錄費宣傳費,但這個才是大頭。”
“那沒人拍,不是一樣白搭?”乾啟不明。
趙新狠狠冷哼一聲,“呸!我現在才知道,都他媽的是什麼人在拍賣圈子裡,什麼藝術家,全他媽是流氓!”
“哎哎,注意點語氣,急的連自己人都罵進去了。”乾啟不悅地提醒他。
趙新一挪桌上的茶杯,好像嫌那個礙著他的視線,說道:“你知道來的都是什麼人?”不等乾啟說話,他就自己揭曉答案,“——多數都是當代的藝術家。”
乾啟以前最多在拍賣行買過東西,講到經營拍賣行,他也是新手,“當代藝術家?”這倒是沒想到。
趙新不屑地說:“這些人自然不用我們保真!人還活著呢,可你知道怎麼了?我聽張紛老師說,這些沒名氣的當代藝術家,全靠在我們這裡上拍,然後有了成交價,好給自己身價加碼,你說這是藝術家嗎?這什麼搞藝術的呀?跟擺地攤的有啥區彆?”他義憤填膺道,“都是左手賣右手?”
乾啟悶聲笑起來,止住他的抱怨,“彆說這個,說你那個事,重點,重點!”
這事情提醒了趙新,剛才的憤慨一掃而空,又帶上焦急的神色,“是我二叔,他現在出了點問題。”
乾啟收住笑,“怎麼了?”
趙新急道:“前兩天我二嬸來家和我媽說,他這收古玩都著迷了,現在那些拍賣公司手腕也多,還沒預展,請帖就發家裡了,他這一年,新認識了一些朋友,都是喜歡上拍賣行的,一拿請帖,大家就和大媽逛菜場一樣,還要約著一起,我二嬸說,最近他澳門,香港的來回飛。你說這不是扔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