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這幾個完全沒有這種覺悟。
趙新還一板一眼地問,“寶珠,下周就是咱們民國仿的專場,你一個人想這個,又想那個……”他說的支離破碎,邏輯全無。大家都看著他,他最後淩亂地說,“我的意思就是……想慢一點。”他趕不及覺得很辛苦。
寶珠笑起來,伸手搭向他的肩膀,拍了拍,“放心,咱們古玩這行,自古都是師傅帶徒弟,我會一直帶著你的。”
趙新愣愣看著寶珠,覺得自己竟然有些潸然淚下的衝動,一想又覺得寶珠太辛苦,說道:“其實寶珠,既然你畫的瓶子能那麼值錢,為什麼還留著,全賣了,你以後就可以再也不用辛苦了。”
“千萬彆提那瓶子!”乾啟連忙止住他,看向寶珠說,“這我得給他們說清楚,不然他們不知道,回頭又惹你生氣!”手臂使勁,把寶珠摟的更緊,他說,“那瓶子以後可不能再說。我們寶珠畫的瓶子是不賣的。”又低聲,用故作神秘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我那個沒拍回來的,昨天她還和我生氣呢。我哄了半天,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
寶珠撇了下嘴,還不是為了說給她聽。
乾啟不知道,她畫的東西自然是不賣的,這裡無父無母,嫁妝都要自己準備,這傻瓜,如果知道賣的是自己的嫁妝,以後一定更後悔。——媳婦未過門,嫁妝已變現!
不過這讓她怎麼說?
感受著肩膀上,乾啟手臂沉沉地壓著自己,一副肆意揮灑青春,不問前程的灑脫勁。她憂傷地想:24歲還未出閣,放在民國……真的是大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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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世集團
電梯門響,Peter和steven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Peter按下號碼,說:“我現在總算見識了,拍賣場上的人都是瘋子!”
steven隻覺得自己依舊雲裡霧裡,“咱倆都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就回不過來勁兒,你說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那東西明明是假的。他們就願意花這麼多錢,可這東西才值多少錢,將來他們怎麼賣呀?”
“這話傻!”Peter看著上升的數字,“價格決定價值。這東西跟美女一樣,有什麼價呀?有男人追她才有價,沒人追,關到房子裡孤芳自賞一分錢也不值!”說完他忽然放低了聲音,“想想小乾先生的那一位?”
“你瘋啦!”steven連忙示意攝像頭。
Peter笑了下,渾不在意地說,“不過這對女方是好事兒,就好比他們挑古玩,要考量上一手的藏家,小乾先生這一位,將來就算離開小乾先生,下一任,也得考量這一任,水漲船高,她總會越走越好。”
“叮——”一聲,電梯到了,steven說:“趕緊想想等會和老板怎麼彙報吧。”
Peter說:“放心,乾先生做生意一向是保守派,這事放在他,也不舍得扔出去一個多億。”
辦公室內
乾世禮接了秘書的電話,低頭從眼鏡上方望向門口,steveer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大致的情況他已經知道。昨晚寶貝兒子回來,他回家的早,今天才有機會問詳情。
聽完倆人的詳細彙報。
他也覺得很意外,但一想那瓶子,始終是假的,又還是忍不住訓斥道,“那你們也太沉不住氣了。電話不通你們可以多打兩次,再說可以先拍下來,事後再慢慢商量。”
steveer一眼,心想說的容易,您沒在現場,沒有親眼看著一個估價800美金的東西,一路飆升到1.2億。
關鍵中的關鍵,那瓶子他們都知道,是個假的呀!
Peter說:“乾先生,咱們做生意從來都是穩紮穩打,當時很多他們古玩界的專家都在,大家都是目瞪口呆,屏氣凝神,老外都嚇傻了,一個舉牌的都沒有,最後還是一個電話競投的場外買家拍下的。我們實在,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
乾世禮想了下,也覺得有人用1.2億,去拍一個花瓶非常匪夷所思!他們公司做生意,現在想要掙個1.2億還得費點波折。
他不禁問自己,如果是自己在現場,會怎麼做?想了想,最後覺得,就算自己在現場,也不會讓他們舉牌的。
越是能做大生意的人,心中越有數,知道哪些錢能花,哪些錢,不該花的一分都不應該花!
這樣一想心情就更奇怪了。他說,“那有沒有打聽出來買家是什麼人?”
“打聽不到。”Peter如實說,“這種買家拍賣行都是保密的,就是再想巴結我們,他們也不會透露這麼重要的客戶資料。”
乾世禮歎了口氣說,“能這麼大手筆……應該也不是一般人。”說完又搖頭,修正道,“絕對不是一般人。”揮揮手,“算了,你們去休息吧,這件事暫時到此為止。”
一抬頭,看Peter的樣子,欲言又止,他問道,“怎麼了?還有事?”
Peter說:“乾先生,小乾先生這生意太不得了,交完稅,還有一個多億,乾淨利落,咱們下麵沒有一個這麼掙錢的項目。”
乾啟禮笑起來,知道是助手在逗他開玩笑,揮著手讓他們出去。看到門合上,他慢慢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一臉嚴肅。
心裡其實想著差不多相同的問題,不過他想的更多,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那麼多專家,難道都看不出那是假的……乾脆拿起電話,撥通了乾啟的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