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黃娟準備去開門,做生意。
張俊平開口叫住黃娟,“嫂子,今天彆開門了,這大雪天,也沒人來買家具。守在裡麵也怪冷的。”
這可是八十年代,全球還沒開始變暖,冬天零下十幾度很正常,這會剛下完雪還不算太冷,再等等,等雪化得時候,零下十七八度,水倒到地上立馬結冰,風吹到臉上像刀子一樣,那才叫冷。
現在外麵也差不多有零下十來度的樣子,前麵的店鋪因為擺放的都是易燃的家具,所以沒辦法像彆的店鋪一樣升爐子取暖,大開門,裡麵的溫度和外麵差不多。
平日裡也就算了,這大雪天讓黃娟去守冰冷的店鋪,張俊平可不願意當這個黑心的資本家。
“沒事,咱這才剛開業第二天,就關門不吉利,再說這天也不算冷,我穿的厚,在屋裡沒事的。”黃娟搖頭拒絕了張俊平的好意。
不能不佩服這個年代的人抗凍,零下十來度還叫不算冷。
“那行吧,也不用這麼早開門,再等等,等到九點再開門,下午早點關門。”既然黃娟願意開門營業,那就開門好了,張俊平也沒有再多說。
反倒是劉正文沒心沒肺的,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老婆,拉著張俊平探討繪畫技巧。
“平兒,反正今天也沒啥事,咱們就以雪為景,各自創作一幅畫怎麼樣?”
“行啊!隻要你不怕被打擊的失去信心,我無所謂。”
“我呸,你去內蒙古大草原吧。”
“我去草原乾嘛?”
“北京的牛不夠你吹的,你去內蒙古大草原上吹吧。”
“我吹?看來不給你露一手,不知道爺的厲害。”
張俊平轉身回書房拿出筆墨紙硯,直接在堂屋裡的八仙桌上鋪開紙,開始作畫。
劉正文也回屋把畫架搬過來。
兩個人一個畫油畫,一個畫國畫。
把作畫的東西都準備好之後,張俊平笑道:“老劉,我要是畫寫意畫,那是欺負你,這樣我畫工筆彩墨畫《踏雪尋梅》,讓你見識見識怎麼畫人物的筋骨。”
“你吹,你接著吹,反正房子是你的,吹塌了也怪不得彆人。”劉正文不屑道。
“那你就等著哭吧!”張俊平哼了一聲,拿起一號狼毫,蘸足了墨,添好筆。
“張俊平,你狗日的,你不是說畫工筆畫嗎?你們家工筆畫用一號毛筆?”
“沒見識,誰告訴你工筆畫不能用一號毛筆?”張俊平說完,直接揮筆在宣紙上很豪橫的畫了重重的一筆。
筆鋒轉折,不一會,一株形似枯樹,枝乾粗壯的寒梅就挺立於紙上。
天地茫茫中唯有一株寒梅,葉已落,樹已枯,卻依然挺拔,傲立於天地之間。
雖然寒梅樹乾隻占整幅畫麵的一角,但是看上去卻像是世界的中心。
張俊平放下一號筆,又拿起小號勾線筆,對著黃雪溫柔一笑。
紅袖添香,纖手研磨,這是古代書生夢寐以求的佳話韻事。
就在剛剛張俊平作畫的時候,黃雪已經把畫梅花的染料調製好。
國畫和油畫用的顏料是不一樣的,國畫的顏料是礦物和植物提取物,而油畫則是礦物和化學提取物,另外油畫顏料裡還添加了植物油。
黃雪調製的梅花顏料用的是朱膘和曙紅。
收起心神,張俊平拿著勾線筆在寒梅枝乾上勾勒出朵朵梅花形狀。
然換上染色筆,蘸上黃雪調製好的顏色,在宣紙上點出朵朵梅花,然後再次換筆勾勒出梅花的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