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視一眼,分頭去向她們了解情況。
陵今遊選了一個在門口擇菜的婦人。她的年紀瞧著三十來歲,相貌也算清秀,隻是麵色蠟黃形容稍顯枯槁,加上麵無表情神色防備,令這婦人瞧著十分刻薄。
事實上確實不容易親近,陵今遊還未問幾句,對方便不大耐煩地拿著竹籃進了屋子。
這讓一向自詡惹人喜愛的陵今遊很不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懷疑自己是不是變得恐怖了。
“你們怎麼又來了?”一個聲音倏然道。陵今遊回頭,便見戴玲笑盈盈地站在她身後,穿著漂亮的紅襦裙,明媚的陽光下似一朵綻放的牡丹,很是美麗。
也與這條街上穿著質樸隨意的婦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陵今遊多看了她一眼,委屈道:“戴姐姐,我隻是問問謝姑娘的事,不知怎的惹她生氣了。”
“這是趙姐,性格就這樣,你彆往心裡去。”戴玲環顧四周,像在搜尋什麼,嘴上漫不經心道,“說起來,你一個人來的麼?”
陵今遊眼微微一眯,麵上依舊純真地道:“他們讓我大中午來打聽點謝姑娘的事,大熱天可渴死我了。戴姐姐,我能去你家喝口水,偷個懶麼?”
戴玲大方地道:“行啊,剛摘了香瓜,切個予你解渴。”
“謝謝姐姐!”陵今遊親昵地挽上戴玲的手,跟著進了她家。
戴玲去廚房切瓜,陵今遊在屋內站了一小會兒,雖隻在堂內,但由於房內結構簡單,隔著一扇門便瞧見臥房內向陽的一麵銅鏡。
雖然目前沒有辦法直接辨彆出鏡影,不過黛山以窺岸製造的這些銅鏡都有一個特點:若是察覺到危險,鏡麵會妖化,算是個防禦模式。
若昨夜黛山沒有主動現身,陵今遊本打算將那鏡麵毀去。
不過,若家中有多麵銅鏡,那這法子便不好使了。果然,還是得用魔法打敗魔法。
晨時冉子昱試著以靈力驅使三清鈴,發現法器對謝曉月那麵毀去的銅鏡有了反應,果然作為媒介的鏡子已算妖物,是個破綻。
陵今遊作為妖族,實在沒什麼尋同類的法術,便向上官靜兒借了塊羅盤,現下趁戴玲不在,偷偷摸摸用妖力使了半天,也不見指針動彈。
但她不敢確定是戴玲家沒問題,還是這東西搞歧視並不允她使用,正糾結要不要進戴玲臥房把鏡子摔了試一試,正巧戴玲端著切好的瓜出來。
陵今遊隻得作罷。
她坐在藤架下,模樣乖巧地吃著香瓜,心裡還在琢磨怎麼找個機會去摔鏡子。
正這時,院側走出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身量不高,甚至比戴玲還矮上半個頭,但四肢健碩,當是常年勞作之人。他手上拿著斧頭,滿頭大汗的,見著她們也不言語,是個沉默寡言之人。
看向戴玲時,眼底還帶著一絲躲閃。
陵今遊繼續社牛模式,吃著瓜道:“戴姐姐,這位是?”
戴玲沒什麼表情地撫了撫裙邊:“這是我夫君梁丘。”
“原來是梁大哥。”
梁丘自水井中打了桶水,兀自喝著,並不答話。
“莫說他。”戴玲忽而興致勃□□來,“說起來,昨夜與你一起的,那長得最高的男人,與你是什麼關係?”
最高?說的冉子昱麼?
陵今遊正想怎麼回答,驀地梁丘將手上的空碗重重擱在井沿上,戴玲當即冷哼道:“你摔什麼東西?”
好家夥!
陵今遊都有些興奮要看夫妻吵架家庭倫理劇現場了,就在這時,院外驀然間傳來一陣嘈雜聲,期間甚至伴著幾聲淒慘的哭嚎。
戴玲當即道:“是黃嬸家!”
陵今遊忙撇了瓜,同戴玲夫妻跑進黃嬸家,就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婦女跪坐在地,抱著一麵銅鏡哭得撕心裂肺,明昊手上的三清鈴響聲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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