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星遙重新躺了回去,就他目前對天明大陸的這點了解,一時間還真不好確定現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就在婁星遙遺憾這個問題短時間內可能都得不到答案的時候,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麵卻讓婁星遙再次翻身而起。
這一次,婁星遙目標明確地向床尾走了過去,微微俯身在被床板遮住的牆麵上摸索敲打了一番,不一會兒便確定好了位置,不過微微一使勁,便將其中一塊青磚給抽了出來。
重新伸手向磚塊抽出的位置摸索了起來,下一刻,婁星遙便從牆內拿出了一個和牆磚差不多大的小木盒。
小木盒的做工十分簡單,準確的說是有些粗糙,一看便知道是初學者做出來的殘次品。
即便是再貧窮的乞丐也有屬於自己的寶藏,婁小五同樣也不例外,眼前這個小木盒裡裝著的,便是屬於婁小五的寶藏。
但從木盒上積攢出的灰塵也不難看出,婁小五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這個小木盒了。
恐怕就連婁小五自己,都快忘記這個自己幼年時小心翼翼仔細藏匿起來的寶貝了。甚至若不是想到原文中出現過的一件物品,婁星遙或許也不會突然想到這個塵封已久的畫麵。
婁星遙眼底閃過了一絲感慨,伸手將木盒上的灰塵擦拭乾淨,才終於打開了這個仿佛一用力便會散架的小木盒。
木盒中的物品很少,一眼便能看個完全:一塊兒薄薄的小石片、一根顏色已經有些褪卻的鳥羽、一朵早已失去水分乾枯的花朵,以及一根穿著麻繩的灰撲撲的小珠子。
這些一眼望去大街上隨處可見,即便是丟在地上也不會有人願意撿起來的“破爛”,便是屬於婁小五的寶貝,而其中的每一樣物品,對於他來說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譬如那塊兒小石片,若非要說它與尋常的石子兒有什麼區彆,也隻能說這塊兒小石片異常適合用來打水漂,這也的確是婁小五將它放在這個小盒子裡的原因。
大約是在婁小五七歲左右的時候,婁家在後山的位置多挖了一片湖泊,好像是為了種植什麼水生的靈草。
小孩子不懂這些,隻知道湖泊看起來十分適合打水漂,那段時間,婁家的小孩隻要一有空,便會三三兩兩聚集在湖泊邊,玩兒打水漂的遊戲。
那個時候婁小五在婁家的處境還不算太糟糕,雖然心中隱約知道小夥伴們好像並不喜歡自己,卻從未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隻是心底還是十分渴望能夠和同齡人一起玩鬨。
於是在發現小夥伴們喜歡打水漂的“秘密”後,便天真的以為隻要自己能夠找到適合打水漂的石頭,便可以加入小夥伴們的遊戲隊伍。
隻可惜,最終拿著石塊兒的婁小五不僅沒能像想象中那般加入小夥伴們的隊伍,不僅被嘲諷了一番,就連找出來的那些石塊兒,也被那些小孩一搶而空。
這塊石片,便是當時婁小五唯一沒有被那些小孩搶走的一塊兒。
即便當初那些聚集在後山打水漂的小孩已經漸漸長大,婁府的小孩也不再喜歡打水漂這種無聊的遊戲,婁小五依舊沒舍得將這小石片丟掉。
而這根有些褪色的羽毛,則來自婁小五十歲時遇到的一隻受傷的小鳥。
彼時婁小五在婁家的處境早已大不如前,同齡的小孩也早已從言語嘲諷轉變為了拳腳相向,隻是當時的霸淩者同樣年幼,力氣遠不如後來,落在身上的拳頭也就不算難捱。
對於恢複能力驚人的婁小五來說,比起同齡人的拳頭,更難忍受的是無人願意搭理的孤獨。
這隻小鳥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來到了婁小五的麵前。
或許小鳥隻是因為翅膀受傷才無法離開,但對於婁小五來說,這隻小鳥就如同它身上那豔麗的羽毛一般,成為了他昏暗的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婁小五為小鳥療傷、給小鳥喂食,同時也會將心中的煩悶向小鳥訴說,即便小鳥根本聽不懂他的話語,卻依舊能讓婁小五的心情得到放鬆。
一人一鳥逐漸變得親密無間,婁小五還給小鳥取了一個十分可愛的名字,啾啾。
隻因為小鳥每次在婁小五與他交流的時候,都會“啾啾”地回應著,仿佛一個永不掃興的聽眾。
那朵早已乾枯的小花,便是啾啾在傷勢好轉後,送給婁小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