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稀稀拉拉的客人,盧氏敲著算盤的手也不得勁兒了。
雖說他們現在不必擔心茶鋪生計,而且輕鬆下來還不累,可是經曆了生意爆火後,見到這個形勢也不免心下如綻放後的煙花,始終空落落的。
沒有急切製茶的要求,雲疏雨不像雲常那樣,能夠靜下心來待在茶房,而是和靈靈麵對麵而坐。
靈靈雙手捧著茶盞,喝了一口後使勁兒一咂嘴,美滋滋得不行,看見她也很喜歡茶鋪的茶,雲疏雨自然開心,不禁笑了出來。
可是很快,她就又笑不出來了,午後的生意更為慘淡,好不容易來的客人,一個麵熟,一個陌生。
實在是想不通,雲疏雨上了茶後,不禁問他們道:“兩位可知道為什麼最近大家都不來茶鋪喝茶了嗎?”
說來慚愧,經營茶鋪的人竟然不知道問題緣由,而是向客人請問。
那個常來的茶客眉頭一挑,這怎麼不知道?敢情京都都已經傳遍,唯獨他們自個兒不知曉?
一聽,雲疏雨來了精神,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看,隻見那客人單手端起了淺黃色的枇杷山梨茶小呷了一口。
枇杷和梨子的果肉一深一淺,都呈現暖色,附帶果香和清香,讓人心頭輕鬆愜意。
“這元天茶閣可說了,你們的茶讓人喝了就不再想喝水吃粥,對於身子可是有害無利,況且能讓大家如此著迷地搶著來喝,就是有成癮的嫌疑。”
說著,茶客還露出嗤笑,這可不就是赤裸裸的商戰?不過對他而言倒是無所謂,喝茶不耽誤自己喝水吃粥,也就沒有成癮的嫌疑。
雲疏雨愣住,就因為這個?
她一時難以評價,所以近幾日大家都不光顧茶鋪就是因為這個?
無意識地扯了扯唇角,“敢問這事發生了多久?”
難道這樣一番荒唐的言論,對於雲氏茶鋪的生意造成的影響就如此之大?
她不敢置信。
茶客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吐露給了雲疏雨,她這才知道,就在幾天前,元天茶閣公開宣揚自己的茶無成癮性,把茶客全都招攬到了自己那裡。
起初他們還有所忌憚,隻是針對入了茶閣的客人偷偷宣傳,在沒有發現什麼威脅後,竟然明目張膽地拉攏茶客,就差指名道姓地說他們雲氏茶鋪的茶對身體有害了。
把這事告訴給盧氏雲常,一向好脾氣的盧氏氣憤不已,差點去巷子頭的元天茶閣說理去了。
“哪有這樣辦事的?這不是絕我們生路?說我們的茶對身子有害,誰能證明?!”她氣得手指發抖,連忙被雲常拽下來坐著平靜。
雲疏雨托著腮,細想了一番,元天茶閣如此汙蔑她們也不無道理,畢竟這條街巷裡的茶鋪就那麼幾家,自家茶鋪沒有起來之前,的確是他們一家獨大,現在好了,生意都被她們搶走,元天茶閣自然就沒了營生,可不得狗急跳牆?
說起來,商場如戰場,這話不無道理,競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