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對妖魔了解深入一點的獵手,都不會錯把‘沾染的妖氣’與‘散發的妖氣’混淆……這是基本功,你們還是要學習一個。”
“它不是妖魔,那是什麼?!”鄭清繼續追問著。
“有這種可能性,也有那種可能性。”老姚咬著煙鬥,噴了幾個煙圈,搖搖頭:“可能性太多了,我沒有仔細調查,不能隨便下結論。”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頭黑虎,肯定跟你有某種深刻的聯係。”
鄭清還想問話,帷帳後陡然傳出一陣猛烈的歡呼與呐喊,將他的問題打斷。
見狀,老姚一把將年輕公費生推了進去,叮囑道:“有什麼問題,以後再慢慢問,先去領獎,這是正事……你也可以問問你的隊友,他們出來的都比你早,知道的可能會多一點……”
話音未落,老姚身影陡然變淡,還未等鄭清回過神,便消失在走廊間了。
徒留下空蕩蕩的長廊,以及那條在陰風中呼啦啦卷動的帳子。
……
……
也許是意識到與宥罪其他隊友們見麵會比較尷尬,鄭清內心深處一直在若有若無的抗拒著與夥伴們的見麵——這也是他纏著老姚問了一個又一個問題的原因之一。
畢竟他在那片獵場上哭了鼻子,又耍了帥,身為男人的矜持已經蕩然無存了。
隻不過,尷尬是一回事,見麵就挨揍就是另外一回事。
鄭清在心底猜測過許多眾人相見時的場麵。
比如抱頭痛哭——這就稍微有點誇張了,鄭清內心深處是拒絕的。而且他也不相信藍雀會哭哭啼啼的跟其他人抱在一起。
再比如歡呼雀躍,擊掌擁抱——除了大大咧咧的辛胖子,鄭清很難想象其他人有高興的理由。畢竟蕭笑與藍雀剛剛死過一回,精神上的負麵創傷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散去。
思來想去,他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幾個大老爺們相逢一笑,尷尬的互相點點頭,然後扯點有的沒的,把這一頁默默的翻過去。
隻不過思慮萬千,他最終沒有料到,自己剛剛見到宥罪的其他獵手,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這拳,是張季信揍的。
當鄭清越過帷帳,出現在領獎台下的休息室中後,宥罪獵隊的其他獵手正站在角落裡,低聲說著什麼。
年輕的公費生剛剛在臉上堆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還沒想好用什麼方式打招呼,便被衝上來的紅臉膛男巫一拳揍的飛起。
是真真正正的被揍飛。
飄在半空中的時候,鄭清還有心思琢磨——老張家不愧是傳言中拳頭最狠的巫師家族,瞧這拳,打的真漂亮!以後獵隊訓練,也許可以給他多加加擔子了。
但是……
為什麼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