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來的有些晚。”
蔣玉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中似乎並沒有太多責怪的意思,反而隱約有種…輕鬆的感覺?鄭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
“我去找流浪巫師談了點事情……那個老頭太墨跡了。”鄭清連忙解釋了一下自己遲到的原因,同時將懷裡抱著的紙箱子放在了杜澤姆博士的書桌上。
在他放下紙箱子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瞟見桌子邊緣擺放的一個小瓶子,瓶子放在女巫與博士之間,裡麵是一些半透明的液體。
但當他回過身再看的時候,那個小瓶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仿佛剛剛是他的錯覺一般。
與女巫相比,書房主人的態度就有些冷淡——或者說,從鄭清出現一直到現在,杜澤姆博士始終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事情,並沒有開口與鄭清打招呼。
直到鄭清放下箱子,博士才仿佛被驚醒了一般,抬起頭看了年輕的公費生一眼。
然後他轉過臉,看向蔣玉。
“你真的確定了嗎?要知道,定向轉化的風險很高……”
“非常確定,先生。”蔣玉非常失禮的打斷博士的話,看著窗外,語氣非常堅決:“這是我的要求……我們之前已經談過許多次了。”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杜澤姆博士看上去有些無奈,他深深的歎了口氣,伸出指頭摳出自己的眼珠子,丟進旁邊的洗眼液中,嘟囔道:“如果你奶奶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把我燉了的……”
鄭清聽著兩人之間語焉不詳的交談,忽然想起之前蔣玉借閱的那些工具書,眉頭一挑,隱約覺察出了什麼事情。
但沒等他追問,蔣玉便從坤包裡摸出一個係了紅色緞帶的木盒,一把塞到年輕公費生的懷裡。
“你在新生賽上拿了第一,我還一直沒向你正式表示祝賀呢。”女巫笑眯眯說著,察覺到男生詫異的表情,立刻補充道:“這是一份賀儀……按照‘我們的’規矩,這種情況下必須送給朋友的。”
鄭清拿著木盒,呆了呆,表情有些複雜。
蔣玉口中的‘我們’並不是與他,而是指‘世家巫師’所在的圈子。從這個角度而言,她給鄭清一份賀儀,鄭清著實難以推卻。
“不打開看看嗎?”女巫看著他捧著禮盒的呆樣,忍不住笑著,催促道。
鄭清苦笑了一下,扯掉盒子上的緞帶,打開了木盒。
盒子裡有一張賀卡。
賀卡下,是一支槍身藍黑色,槍柄木質,看上去古樸厚重,卻又散發出幽幽氣息的左輪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