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是因為那位陳博士的緣故,她大可讓鄭清在實驗樓外離開;如果是想確認某些數據的話,也應該把年輕巫師撂在外麵那排大光球前,而不需要帶進辦公室。
思來想去,似乎也就隻有‘孩子’這一樁事情了。
上一次見麵,蘇施君要求鄭清每周帶著波塞冬去一趟貝塔鎮西區54號院,那裡是青丘會館,也是蘇施君在第一大學外常住的地方。
雖然這樣做會給人一種離異後約定探視權利的怪異感覺,但出於種種緣故,鄭清愉快的答應了蘇大美女的要求。隻不過上周一整周,他都處於忙於準備與獵賽有關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把這個約定忘的一乾二淨了。
“這兩周要準備新生比賽,所以時間有些緊張,”年輕的公費生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小聲解釋道:“……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去寵物苑帶它過來?”
“噢,還有這件事。”蘇施君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鄭清強忍住給自己兩巴掌的衝動。
“……現在就免了吧,下周你抽時間帶它去青丘公館轉轉就行。”蘇施君擺擺手,否認了鄭清的建議,輕哼道:“大晚上不讓它好好休息,帶它四處亂轉……你就這麼帶孩子的?”
年輕的公費生眼觀鼻,鼻觀心,對女巫的說法不置可否。
天地良心,他還是一枚小處男呢!不要隨隨便便就把那麼沉重的婚後責任劈頭蓋臉的扣過去可否?
當然,這番話他也隻敢在心底嘀咕兩下。讓他在一位大巫師麵前說出口,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今天找你,一方麵是了解一下你影子的事情。不過既然那條影子已經跑掉了,這件事就暫且壓後吧。”說到這裡,蘇施君似乎想起了什麼,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鄭清,突然問道:“……你知道你的影子是怎麼‘超脫’的嗎?”
鄭清茫然的看著她,搖搖頭。
“你知道禁咒嗎?”女巫追問了一句。
“聽說過。”對於號稱世界上最強大的魔法,鄭清對於禁咒倒是有些了解。在前幾周的魔法哲學上,老姚就曾向新生們簡單解釋過基於維度理論的禁咒原理。
“那你學過禁咒嗎?”蘇施君緊緊盯著鄭清,繼續問道。
年輕的公費生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一臉崩壞的看著女巫的眼睛,試圖從她眼神裡看出一絲開玩笑的表情。
他深度懷疑她是不是被僵屍把腦子啃了。
“你覺得我像是學過禁咒的人嗎?”男巫攤攤手,無力的笑了笑:“或者說,如果我會禁咒,還會在一年級上課嗎?”
雖然知道禁咒是基於什麼維度收斂的原理製造出來的,但就像許多人知道核彈基於裂變鏈式反應原理生產一樣——理論與實踐之間還有一道深不可測的鴻溝。
“也對。”蘇施君一條胳膊抱在胸前,另一條胳膊豎起,深處食指敲了敲嘴唇,眼神中露出幾分思索的表情:“就算你知道禁咒的咒式,肯定也會簽某種緘默協議…強行忘記那些東西。”
鄭清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蘇施君瞟了他一眼,簡單解釋道:“你的影子是使用禁咒炸掉了一千多個二維世界,從而強行‘超脫’的……也算是‘以力證道’的典範了。”
這番說辭頗有種幽默的感覺,但鄭清卻沒有一絲好笑的感覺。
年輕的公費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