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小白貓是想跟兩個巫師開個玩笑,或者玩個惡作劇。
也許這隻小白貓隻是看見兩位年輕巫師後,覺得好奇,所以過來打聲招呼——在第一大學,喜歡巫師的小動物不在少數,平日裡也不乏野鳥之流落到巫師肩頭討食吃——但是很顯然,精神過於緊張的某位小男巫對於小白貓的‘招呼聲’有些反應過度,竟直接砸出去一把符紙。
幸虧那些隻是劣質符籙,威力有限。
幸虧那隻小白貓身手敏捷,躲過了符籙的作用範圍。
“剛剛嚇死我了!幸好,幸好……”年輕的公費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如果兩個人在夜間巡邏的時候,擊殺了一頭野妖,毋庸置疑,那是非常大的功勞;但是如果兩個人在巡邏的時候不小心打死某隻小動物,即便有校工委的免責條款,兩人依舊不得不麵對一係列繁瑣複雜的後續處理工作。
甚至有可能接受來自巫師法院的質詢。
鑒於上半學期的一係列事故,鄭清覺得自己的大學已經上的很艱難了,完全不想在這個困難程度上再增添任何麻煩。
“剛剛嚇死‘我’了!”與鄭清一樣,林果也心有餘悸的小聲叨叨著,隻不過與鄭清感慨的口吻相比,小男巫語氣中強調的意味更濃重幾分。
他純屬是被小白貓突兀的身影給嚇了一跳。
“下次丟符籙之前,能不能先看清對手的模樣?!”年輕的公費生緩過勁,一步衝上前,伸出手,用力在小男巫的腦袋上按了兩下,揉了揉:“哪有你這樣,閉著眼亂丟符紙的!萬一沒有砸到對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件麻煩事啊。”
對於鄭清的訓斥,林果卻表現出相似的不滿。
“我倒是想多實踐實踐呢!”小男巫撇撇嘴,盯著那隻小白貓,語氣有些憤憤然:“但你們不讓啊!……不是你們把我放到後勤部門的麼。如果我多上兩次獵場,表現肯定會好很多的!”
鄭清聞言一窒,頓時無話可說。
停了幾秒鐘,他才訥訥道:“除了獵場,你也可以通過其他方法訓練麼……比如多參加參加興趣小組,或者跟著藍雀去挑戰一下星空學院的擂台賽……”
小男巫歪著腦袋,看向鄭清,目光中詫異的成分越來越重,就差指著鄭清鼻子質疑他的身份了——誰都知道,星空學院的擂台賽非常危險。倘若藍雀願意讓林果冒這個險,那他絕對不會阻止小男巫參加獵賽實踐的。
鄭清也想到了這一層,不由摸了摸鼻子,略尷尬的彆過臉,看向那隻小白貓。
然後他眼神微動,看著那隻小白貓熟悉的模樣,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個晚上,也是在湖畔,也是巡邏生遇到了小白貓——隻不過那時他是一隻黑貓,而巡邏生則是某位香噴噴的話癆‘卷毛狗’。
那天,他從幾個巡邏生手中將小白貓‘救’了下來,結果這個小家夥不辭而彆,踩著他的腦袋,從樹枝間蹦蹦跳跳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