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到此戛然而止。
顯然不是自願的。
因為他吞掉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色陡然變成了咖啡色,對於一個黑皮膚的巫師而言這個表情相當於‘臉色蒼白’了——這是很多沉默契約都會出現的警告性提醒,通過讓巫師出現窒息性反應,提醒他不要越線。
鄭清則被那個‘真正的’撓的心裡發癢。
隻不過他很明智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假裝沒有看到黑膚巫師的窘態,很自然的問了另一個問題:“——我記得這個項目是邊緣學院主導的?”
“嗯。”黑膚巫師悶聲回答著,興致缺缺。
“但我聽說成為適格者的其他幾個巫師,年紀都比我大,而且不是有特殊天賦,就是資深注冊巫師,甚至還有大巫師。”他試著捋清這件事的吊詭之處:“如果說這個項目是為了支持邊緣學院基礎戰力的,為什麼我們這些適格者的身份聽上去都不是邊緣學院的人呢?”
黑膚巫師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他嘟囔著,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含糊的點出了鄭清的另一個身份:“如果資料顯示沒有錯誤的話,你是邊緣學院的老師吧?”
……
……
“邊緣學院的底蘊太淺薄了。”
科爾瑪坐在櫻花酒館的吧台後,笑著說了這麼一句話,同時舉了舉手中的海妖朗姆:“——你確定不來一點兒嗎?”
黑寶石貓蹲在吧台上,悶悶不樂的摔了一下尾巴。
“我隻是塊石頭,攝入酒精隻會讓我的身體變得脆弱……而且海妖朗姆裡那麼多色素,會玷汙我純淨的黑色!”
此時已經是周六晌午。
昨天晚上回到宿舍,鄭清最終沒有壓製住心底的好奇,索性召回了黑寶石貓,讓它去貝塔鎮北區見見科爾瑪學姐,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麼內情。
隻不過黑寶石貓在櫻花酒館呆了一晚上,都沒見到北區大賢者。
直到第二天晌午,它趴在吧台上昏昏欲睡的時候,科爾瑪才回到了她的基尼小屋。對於黑寶石貓的到來,她顯得有些驚訝。
因為自從禁魔節那場事故後,鄭清已經很久沒來她的酒館了。
所以,對於黑寶石貓帶來的問題,她非常愉快的給出了答案:“——你們參與試駕的是‘基礎型’實驗體,目的是驗證相關理論是否正確。所以包括初批次適格者的選拔我們給予了非常大的包容性——隻有足夠豐富的素材,才能驗證各種可能性。”
說話間,她衝黑寶石貓舉了舉手中的酒瓶,咕嘟著灌了一大口。
淡藍色的酒液沾染在她大紅色的嘴唇上,閃爍著奇異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