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的時候,學生不能出門。
但動物就沒這個限製了。
鄭清顧不得精神上的疲憊,再次施展了分身變形術,把黑寶石貓派了出去。
因為學校有風險提示,黑寶石貓行動的時候格外小心,也因此,它意外察覺到今晚學府裡的小動物似乎多了一些。
看樣子這場宵禁炸出來很多雙重身份的家夥。
就是不知道它們是莽撞的用本體變形,還是像他一樣派出了分身。
黑寶石貓一邊在心底嘀咕著,一邊加快腳步,很快便來到貓果樹下,不出所料,白玉貓已經等在樹底下了。
“沒有在校生傷亡,也沒聽說有烏鴉留下的痕跡。”
白玉貓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沒等黑貓開口,就徑直給出了自己掌握的情報,詳儘程度遠超黑寶石貓預想:“失蹤的是北區巫師與慧駰族聯合組成的巡邏隊,它們是邊緣學院成立後,漸漸靠攏的兩個‘邊緣巫師團體’,有消息稱,聯盟內已經不止一個邊緣團體正在與北區巫師聯係,嘗試組成一個更廣泛的聯盟……”
“所以有可能是不想看到這個新聯盟出現的巫師動了手腳?”黑寶石貓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對稍早前科爾瑪的話突然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白玉貓像是一位真正的淑女,盤著尾巴,坐的端端正正:“但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性是有人在渾水摸魚,趁大家關注點在新舊勢力衝突的時候乘虛而入。因為邊緣巫師團體崛起後,利益受損最嚴重的是傳統巫師與月下議會,而以我對雙方的了解,前者自視甚高,不大可能自降身份對這些邊緣巫師動手,後者則被聯盟裡很多眼睛重點關注著,也不會在邊緣學院即將成立的關鍵節點前冒這種風險……”
對於蔣玉有這番見地,鄭清並不感到奇怪,因為她的畢業論文《激進派邊緣巫師主義對聯盟內部格局的影響》研究的就是這個方向——更重要的是,指導她論文的魔法社會學教授蔣千裡就在第一大學任教,還是她的族中長輩。
隻不過聽到她提及月下議會,黑寶石貓下意識四處張望了一番。
並沒有看到那隻大狐狸的身影。
這讓它大為驚訝。
“那家夥呢?”它偷偷摸摸的左顧右盼著,聲音很小的問道。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兩人都知道在說誰。
白玉貓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不清楚。”
她的尾巴尖愉快的甩了一下:“我猜今晚這事兒鬨的太大,作為月下議會駐布吉島的負責人,她需要與方方麵麵聯係……所以大概沒時間來監督我們學習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這孩子腦子裡竟然還想著學習。
難怪能在大二就申請畢業。
相比之下,黑寶石貓都為自己的本體感到慚愧。
“那我們……”
黑寶石貓在這裡卡了一下殼,原本它還想找蘇大狐狸打聽一下今晚那場事故的內幕,但白玉貓一個‘學習’立刻讓它不務正業的想法有些說不出口。
“沒關係,她不在我們也能複習。”
白玉貓顯然誤會了黑寶石貓遲疑的真正原因,用粉嫩的小爪子捧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攤在淡淡的月光下,頗為豪氣的拍了拍:“兩個人也能‘你問我答’……這樣複習效率更高!”
喵噢。
黑寶石貓乖巧的扯了扯胡子。
沒有反對。
它相信,即便本體在這裡也做不出其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