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更高層麵的"降溫"措施進一步弱化了蒙特利亞教授叛逃的影響。
相比較而言,布吉島上丟失的那輪太陽,反而更讓學校內外的大小巫師們關心。畢竟太陽就掛在天上,大家每天都看得見。
高階魔文與血脈研究實驗室的鑰匙直到第三天才還給鄭清。
「——現在那座實驗室是你的了。」
易教授
把那枚金黃色銅錢鑰匙塞到男生手中時,如是說道:「實驗室裡有風險的研究材料、實驗報告以及實驗體,我們都已經做了進一步封存與處理……會在更恰當的時候交還給你。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晚。」
對於教授略帶意味深長的最後一句話,鄭清隻以為是某種客氣的敷衍,並未在意。相對而言,聽到自己名下忽然多了一座實驗室,更讓男生驚詫。
「交給我?那座實驗室?」他指了指自己鼻子,隻覺得這件事裡外都透著幾分滑稽:「——這些實驗室難道不屬於學校嗎?」
「理論上,是的。」
易教授身子向後靠了靠,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斟酌道:「但收回實驗室的前提是,它沒有主人……而就目前的情況下,學校沒有褫奪蒙特利亞教授的諸多身份,意味著祂還是那座實驗室的主人,也就代表他委托的看管人,就是你,是這個實驗室合法的繼承人。當然,這個情況非常微妙,學校之所以這麼快同意你繼承這個實驗室,更多原因在於你馬上就要畢業了,總要有個去處——接手那個實驗室隻是一個開始。」
鄭清覺得這些教授跟他聊天越來越隨意了。
仿佛默認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接受。
「——您這意思,好像我的畢業考試已經結束,全部成績都合格了似的。」年輕的助教同學小聲咕噥著。
占卜課的教授微微一笑:「雖然沒有預見到前幾天的日蝕,但學生成績這點事情,我還是有把握的。」
「學校為什麼沒有褫奪蒙特利亞教授的那些身份?」鄭清有點在意這件事:「他組織和領導的烏鴉做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
「有學生受到不可饒恕的傷害嗎?」易教授打斷男生的話,略顯冷酷的反問。
「什麼?」鄭清愣了一下。
確實,自始至終,那些烏鴉做的最嚴重的事情,就是蠱惑了幾個北區瘋子——對很多老派巫師,他們仍舊沒有接受北區人真正的巫師身份——至於沉默森林裡死去的食人魔、哥布林、甚至馬人,更是不值一提了。
「這說明蒙特利亞教授並未墮落,而是有著嚴格行為底線的……激進派巫師。」
教授斟酌著給出了一個讓鄭清目瞪口呆的答案,他非常認真的看著鄭清:「第一大學原本就是彌合巫師世界分裂的大學,站在一定高度後,你需要同時容忍極端激進派與極端保守派的存在,或許他們的所作所為你都完全無法接受,但"世界"就是這樣,它是一個足夠大與足夠複雜的混沌體係。它不是被某條規則收斂後的禁咒,而是向坐標軸四麵八方延伸的無數選擇。需要強調一下,我並不是說蒙特利亞教授所作所為是對的,隻是身為學校某個"派係"的我們,沒有資格jud其他"派係"的巫師……那是校長們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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