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那個因素,但不完全。”
他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攤開手心,任憑那條小蛇虛影蜿蜒著落在鄭清身上:“——所有妖魔最終的歸宿都是妖祖的胃袋,拉萊耶能衝破這層桎梏,是氣運,也是機緣。沒有萬全準備,妖祖短時間內不會對祂下手。相反,祂的出現打破了巫師與妖魔之間原本的格局,所以巫師們對祂動手的可能性很大。”????“而祂現在還處於進階後調整階段……是所有古老者中最弱小的一個。”鄭清若有所思的接口分析:“妖祖不會對祂動手,但也不會幫忙,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星空那三位與祂路徑不一樣,不會摻和進這四位的內鬥。所以,祂隻能向您討饒?”
先生聞言,頓時失笑:“討饒什麼倒也不至於。傳奇已經很難被殺死,更不要提古老者了,高階巫師之間爭鬥大部分都是以鎮壓作為結束……總而言之,拉萊耶隻是把我之前做的安排更進了一步……有這條小龍在手,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內,你都不需要擔心拉萊耶對你不利了。甚至有麻煩,你還可以去找祂幫忙。如果你找得到祂。”
鄭清長長籲了一口氣。
丟掉的安全感漸漸回來一些,屬於貓的好奇心又冒出來一點。
“您是第一位突破古老者的巫師,那之前消失的那些古老者呢?”他想起很久以前先生嘴裡冒出過的幾個詞。
“不知道。”
先生非常認真的搖了搖頭:“唯一可以確認去向的,是阿撒托斯,也就是開辟星空之路,第一位踏足無儘的存在。祂已經溶解在宇宙那深不可測的遼闊黑暗中了。至於其他幾位,或許也是相似的歸宿。”
這個話題稍顯沉重。
鄭清感到一絲後悔,連忙把剛剛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某個念頭揪了回來:“——唔,說到星空,剛剛我好像看到有星光落向布吉島……學校那邊沒關係嗎?”
說話間,他的眼神不斷瞄向先生口袋。
琢磨怎樣才能委婉的從先生口袋裡掏摸出幾道古老者或者更高級彆的符咒,來幫助學校擺脫當前的麻煩。
先生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輕笑一聲:“你應該記得我現在的階位。”
“古老者之上。”這點鄭清絕不會忘的。
先生點了點頭,頗為耐心的打了個比方:“更確切的形容,是超脫宇宙與世界之外的概念。就像蜻蜓或者蟬的羽化,這是一個非常小心、非常漫長的過程。從背部破殼,先探出頭,然後慢慢抽出腿、翅膀、尾巴。羽化中的蟬還非常嬌嫩與脆弱,任何過於激烈的動作,都有可能導致它真身受到不可逆的損害。隻有全部軀體脫殼而出,經過‘界外氣息’的洗禮,身子才能重新堅硬起來。演義裡那種捱一頓雷劈就飛升上界的故事,就像老農猜測皇帝一頓飯吃幾個大油餅一樣滑稽。
金蟬羽化後,會留下蟬衣或者蟬蛻,作為它曾經存在過的模樣,保留在這個世界上。但你應該明白,它隻是一個殼了……隻剩一個殼了。”
鄭清驀然醒悟先生這句話的含義。
眼前的先生,就是那個‘殼’。
“——這個殼可以拿來嚇唬人用,也可以應付一些小麻煩。但它終究隻是一個殼,沒有辦法永遠駐存在這個世界上。所以,以後的路,都要靠你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