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第一大學的大部分學生而言,入校的第十五周,顯得有些無聊。
獵月已去,新年還早。在這個不早不晚的星期裡,既沒有特殊的傳統節日或者額外的法定假日;也沒有學校或者學生會組織的有趣活動;更沒有謠傳已久的獸潮,從沉默森林裡鋪天蓋地湧入學校,肆意釋放它們的恐怖。
用一句話來形容,可以說得上是‘平平淡淡,乏善可陳’。
而對天文08-1班的學生們來說,這個星期裡唯一值得說道的,就是他們班上那位擅長符籙學的公費生,不知什麼緣故,開始戴上了墨鏡。
一副骨質鏡架,純黑鏡片的寬大墨鏡——不論是上課、吃飯、還是出早操,年輕公費生的臉上始終都架著這幅墨鏡——粗粗看上去,幾乎將他半張臉都遮擋住了。
不止一個人曾經好奇的詢問鄭清,為什麼突然開始戴眼鏡。
但年輕的公費生始終笑而不語,對這個問題含糊其辭。倒是與他同一個宿舍的幾位男巫提及這件事的時候,頗有談興。
隻不過事後大家總結時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說辭都有不同。
比如蕭大博士的解釋是,鄭清在練習一門高深的占卜術,據說傳自鬼穀子大師的‘盲派’算命法——這門法術需要對‘盲目’有深刻體驗的情況下才能練習成功——而鄭清戴著墨鏡,就是為了提高練習這門占卜術的效率。
而辛胖子的說辭與蕭笑有些類似,隻不過在具體科目上有所不同。
“清哥兒的畫符技巧練到瓶頸了,”胖子煞有介事的向詢問他的同學解釋道:“你知道,他早就掌握了巫師聯盟公布的全部一千兩百九十六個標準符文,比大部分注冊巫師懂的都多!要知道,按照巫師聯盟的標準,注冊巫師也隻需要學會三百多個符文。”
“他現在需要的是突破!”
“突破,你懂嗎?”
“就是閉著眼睛,也能一蹴而就,提筆就勾畫出標準符文的程度!他現在開始戴墨鏡,就是要慢慢適應弱光線下勾畫符籙,為以後進一步突破打下堅實的基礎!”
相對於前兩位九有學院的舍友,403宿舍最後一位來自星空學院的同學給出的解釋就更加離奇了。
“他需要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迪倫在某個私人圈子的聚會上,向一位好奇的女巫解釋道:“你知道,九有學院都是一些書呆子,也許他們知道一六四五年五月下旬妖精叛軍攻入金陵坊後具體襲擊了哪些目標;也許他們能扳著手指頭對龍血的三十六種主要用途侃侃而談;也許他們能在五分鐘內默寫三道常用咒語。”
“但他們對‘形象工程’一無所知。”